这回去销金窟,君墨染并未用通行的符箓,反而跟着穆挽戈一道儿坐了马车,沿途过去,挽戈一直挑着帘子朝外看,“你说……天下间所有的地方都像这桐丘城一般,表面风光流连,里头是败絮所填么。”
“约摸是的。”君墨染敲着掌心的折扇,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说呢,世道便是人心,至于人心,千百年来,都未有人参透过,再者说……所谓世道,把控着它的,不也就是那么一两个拔尖儿的么。”
是么……
挽戈垂着眸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在马车行的够快,没多会儿功夫,他们便到了销金窟的外头。
这儿还是如往日一般都热闹,看来先前君墨染并不是说大话,的确没有人察觉到端倪,似乎后院里那些人,还有王妈妈的死并没有人注意到一般。
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金灿灿耀眼的牌子,挽戈心中冷哼一声,“不如以后,我们也开这么一间窟子,说不定生意会比销金窟还好也未可知。”
君墨染:“你若是喜欢,自然也是可以的。”
“算了,我就随口说说而已。”挽戈先一步进去,即可便有一大群穿红着绿的姑娘们迎了上来,手上的帕子劈头盖脸的摇过来,“呦~姑娘可是第一回来我们这销金窟?不知是替主人家接人,还是自己找乐子啊?”
朝自己身后指了指,挽戈吃力的从这群姑娘的包围下抽出身来,“不才不才,我是跟着家里哥哥一道儿过来见见世面的,你们不妨去问问他,看他……”
“喜欢什么样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来,那群莺莺燕燕已经围到了君墨染身边,一口一个爷的叫了起来。
穆挽戈:“……”
相比起她来,君墨染要淡定的多,一手搂一个,顺了两个姑娘就朝二楼上去,“爷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热烈奔放一些的,爷玩的也自在,那种故作矜持的,反而叫人觉得厌烦。”
一脚踢开一间房门来,君墨染将人搂进去,穆挽戈稍稍顿了顿,也跟着一道儿进去,顺手将大开着的门给带上了。
方一与外头隔开,君墨染便换了颜色,丢了两张符纸将那两人禁锢了身,拍了拍沾染胭脂味儿的衣袖,略是嫌弃的蹙了蹙眉头,“真是~这种地方我一点儿也不想来第二次了,下回我们能换个地儿不。”
“下回随你喽。”穆挽戈耸肩,“想办法找找那些该死的渣滓在什么地方,与你一样,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
捻了一张符纸送出去,君墨染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且等等吧,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左右人都在这处,也不算难找。”
穆挽戈不答,她的视线被楼下一个人影吸引了,若她没看错,楼下那个穿着王妈妈行头的女子,似乎是昨日见过的那个——绝歌。
“过来。”朝着君墨染摆了摆手,挽戈指着楼下的人影,“你看那人,是不是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