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景若言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院门口的萧寒靖。
她无奈,看来这人还真是经不起念叨啊。
“王爷怎么来了?”
萧寒靖见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景若言坐在地上,背靠大树,不禁皱眉。
他向景若言走去,“王妃大病初愈,不宜吹风,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
这话,自然是对铃铛和她手边正在打扫院子的小婢女说得。
两人一听这话,立马吓得脸色惨白,当即直直跪地。
“好了好了,是我执意要出来透透气的,王爷何必与她们计较?”
景若言对铃铛喜欢的紧,一见她这个样子,立马跳出来充当和事老。
萧寒靖闻言,只是冷着眼收回视线。
他上前,一把将毫无分量可言的景若言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景若言当场呆住了。
她下意识的抗拒,但考虑到正主和这倒霉王爷是夫妻,也只能忍着心头的不适,由他抱着。
萧寒靖的动作倒是轻柔,他将景若言轻轻放到床上,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景若言正浑身难受,只顾着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打了个转,滚到了床里边儿。
相比之下,倒是铃铛更会察言观色。
她见萧寒靖没有离去的意思,当即喜上眉梢。
“王爷,奴婢要替王妃准备晚膳了,您是留下来用膳吗?”
萧寒靖没有应声,算是默许。
铃铛见状,立马欢天喜地地跑去张罗晚膳了。
一人欢喜一人愁,与铃铛相反,景若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把多嘴问这一句的铃铛给吊打八十大板!
她一点儿也不想和这倒霉王爷一起吃饭啊!
“王爷,我这儿没什么好吃的东西,您还是回自己院子里用膳吧。”
萧寒靖的眼底多了一丝寒意。
“王妃这是在赶本王走?”
景若言警铃大作,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这王府都是王爷您的,您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想在哪用膳就在哪用膳。”
说罢,她还干笑了两声,企图化解尴尬。
然,萧寒靖却视若无睹。
他盯着景若言看了几秒,随后,起身离开。
见萧寒靖走远了,景若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叹气,按照铃铛的描述,她明明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小透明啊!怎么经过这一回起死回生,这倒霉王爷反倒对自己青睐有加了?
费解,真是令人费解。
其实,萧寒靖并未走远,他只是在栖霞院外停留了片刻。
萧寒靖负手而立,天色渐渐黑了,夜风有些微凉。
他的身侧是一名影卫。
影卫正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汇报给萧寒靖。
“爷,按照王妃奶娘所说,王妃在右肩往下半掌距离有一血红色胎记,形如凝珠。”
没错,萧寒靖已经开始怀疑景若言的身份了。
已死之人却能复生,除了有人顶替了真正的景若言,萧寒靖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只是……这胎记的位置,似乎有些棘手。
右肩往下半掌,说白了,就是右胸口。
他皱了皱眉,让影卫退下,随后又回到了景若言的屋中。
在见到去而复返的萧寒靖后,景若言立马瞪圆了眼珠子。
“王……王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萧寒靖冷笑,“本王去哪,还需要征得王妃的同意?”
景若言立马噤声。
铃铛已经准备好了晚膳,景若言是被萧寒靖抱到饭桌前的。
一顿饭吃下来,景若言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饭了。
她本以为吃完了晚饭萧寒靖就会离开,可哪曾想,这厮压根儿就没打算离开!
铃铛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一流,她见萧寒靖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立马自作主张,将景若言原先的单人锦被换成了超大号被衾。
这些事都是当着萧寒靖和景若言的面做的,见萧寒靖丝毫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反而眉宇之间对自己露出了几分赏识,铃铛顿时觉得死而无憾了。就算自家王妃的眼神向刀子一眼朝自己飞来,那也都不是事儿!
“王爷,王妃,奴婢就先退下了。”
萧寒靖颔首。
他的余光触及到黑着一张脸的景若言,嘴角微不可见的有了一丝弧度。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言下之意,老娘要睡觉了,你也赶紧打哪儿来滚哪儿去吧。
但萧寒靖却装作听不懂,非但如此,甚至还故意歪曲了景若言的意思!
“王妃说的是,时候也不早了,伺候本王更衣吧。”
“什么?”景若言一双杏眸瞪得滚圆,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寒靖却是微微挑眉,“王妃莫不是不想侍寝?”
呵,呵呵!岂止是不想,她恨不得当场把这个倒霉王爷送去祭天!
但想归想,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景若言还是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耐着性子道,“王爷,妾身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利索,这要是过了病气给王爷,岂不就成了大罪人?”
萧寒靖却不吃这一套,他冷着一张脸,“本王本就时日无多,不如趁现在还活着,好好享受享受。”
景若言无语,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被自己亲爹架到刀口浪尖,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她在心里叹气。
“王爷说得这叫什么话,不是还有两日吗,这雨一定会下下来的。”
萧寒靖挑眉,“哦?听王妃的意思,是笃定了后日一定会有雨?”
景若言语塞,她可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她想要的话,也的确可以让这雨下下来。
“王爷说笑了,妾身一介弱女子,哪能让天老爷降下甘霖来。”
萧寒靖冷笑。
“既然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王妃不如好好伺候伺候本王。”
景若言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不可能的,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帮萧寒靖这个王八蛋降雨的!
就在景若言还在心底碎碎念,暗暗发誓打死她都不会就萧寒靖时,突然,她觉得脚下一轻。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萧寒靖给扔到了床上。
“喂!”她惊呼。
但萧寒靖却对此不予理会。
只见他起身压了下来,正欲更进一步,景若言却猛地一脚踢起。
萧寒靖速度飞快的避开了这一脚,但景若言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手脚并用的与萧寒靖打斗了起来。
该死的王八蛋,要不是她这一身本事只能用来对付鬼怪,这会儿她早送他去阎王殿了!
而就在景若言分心之际,“刺啦”一声,她觉得自己胸口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