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鸿图道:“既然你禁不住打,那就只好认罚了。”
老鸨道:“却不知认罚是怎生罚法?”
圣鸿图道:“你交五千两银子,这件事本城主就不跟你计较了。”
老鸨长大嘴巴:“五千两?我去哪里找五千两银子?”说着扑倒在地上痛哭道:“就是把我卖了,不对,莫说是把我卖了,就算把我这家数枝梅给卖了,也卖不了五千两银子啊!”
圣鸿图呵斥道:“别说了,你自己说,光你们数枝梅的的一个姑娘赎身就要多少银子,区区五千两银子,你就在这里哭穷?”
星晔在旁边扇风道:“城主,我看这老鸨也着实不容易,咱们一下就要五千两银子却是有点为难人家了,对吧?”
老鸨急忙点头道:“确实为难了。”
星晔笑道:“我看也是有点太多了。”
圣鸿图心中不满,但星晔是小王爷的人,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所以也不好就当面发作,压住火气道:“那依你之见呢?”
星晔看到圣鸿图的眼睛闪过了一抹怒气,暗暗好笑道:“这城主当真沉不住气,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若不是小王爷在这里或是换成别人,想必登时就发作了出来。”
星晔于是笑道:“既然这老鸨是实在拿不出五千两银子,那就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就用板子抵债吧,一百两银子换一板子,我看,这老鸨年纪也不是很大,最多打完了以后,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也就好了。”
说完,又对老鸨道:“你说对吧?”
老鸨楞在当地,说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
圣鸿图这才明白星晔的意思,笑道:“好吧,既然这样,就依你,老鸨,你说吧,你能拿多少银子,拿够了五千郎就不打了。”
老鸨哭道:“我听人家说,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城主,你怎么打了还罚啊?”
圣鸿图瞪眼道:“我何尝不知,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可是你不是拿不出银子来吗,咱们这也是权宜之计,怎么样?你考虑考虑,是认打还是认罚,一百两银子换一板子,你不吃亏。”
王进和小六子走过来低声道:“城主,这数枝梅仓库里的烟花看来真的不是那伙贼人所藏,但是另外几家青楼却说不定,不如属下带兵把这几个青楼的火药查封,晚了,若是走漏了风声,恐为不美。”
圣鸿图点头道:“好,这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务必把事情干的干净利索,不要有漏网之鱼。”
王进和小六子躬身道:“请城主放心,我们定不辱命。”
圣鸿图一挥手。
王进和小六子退出了屋子。
老鸨还伏在地上哆嗦,圣鸿图道:“老鸨,你考虑好了没有,本城主公务繁忙,实在没有工夫跟你耗下去。”
老鸨支吾着道:“这个,那个……”
宫儿笑道:“好了,不要这个那个的了,我看啊,你还是认打吧,先打二十大板尝尝,若是能经受的住呢,就把五十大板都挨了,这年头钱是真的不好赚,你这一下就省了五千两银子,数枝梅的姑娘们得接多少客啊?”
老鸨瞪眼道:“这位姑娘莫拿老身开玩笑了,老身这个身子骨,莫说是二十大板,就是二板子都能要了老命。”
宫儿为难得道:“这可难办的很了,你说,你私藏火药,若是不打,也不罚,那以后姚城不就乱了套了?”
老鸨咬了咬牙,终于道:“好,我认罚,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拿五千两银子,只是城主,我交了这银子,可就不要在难为老身了。”
圣鸿图笑道:“你放心,你这五千两银子我也不是撞到自己的腰包。”
老鸨心道:“有小王爷和初漓公主在,就是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的。”
幕梓看她目光闪烁,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你不要乱想,我们也不会要你这五千两银子的。”
老鸨抬头看了看幕梓,想问既然没有人想要这银子,为什么要让自己出,但想到在这个场合一句话说不对,轻点就得挨板子,往重了说就要掉脑袋,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幕梓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朝廷的赈灾粮食虽然解了姚城百姓的燃眉之急,可是还有很多需要钱的地方,圣城主不好再跟朝廷开口,但是又没有地方找钱,正好你公然违抗军令,所以就只好拿你开刀了。”
老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毒。
幕梓笑道:“你也不用觉得委屈,这事往大了说,还是个积德的事情,你若真的出了银子,姚城百姓势必会对你感恩戴德,以后你们数枝梅的生意想必会越来越好的。”
老鸨不敢说别的,没精打采的道:“我出,我出就是了。”
圣鸿图一挥手道:“好了,限你三日内拿五千两银子衙门里来,另外被耍花招,你若是企图逃走,不光要你拿银子,而且五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老鸨答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去了。
圣鸿图看了看幕梓,又看了看蓝云裴,躬身道:“小王爷和公主一夜没睡,我看还是回去休息吧。”
两个人一起摇了摇头,苦笑道:“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哟,刚才王捕头去了另外几家青楼查探贼人藏下的火药,我们还是就在这里等吧。”
圣鸿图听罢,不再坚持,对侍卫道:“上茶。”
刚一说完,只见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给一屋子的人各自送了一杯茶,又退了出去。
圣鸿图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道:“火药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这几天,真的把我吓坏了。”
宫儿插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有公主和小王爷在这里,你怕什么?”
正说着,王进和小六子进来躬身道:“启禀城主,我们已经把其他青楼私藏的火药都收上来了。”
圣鸿图点头道:“人抓来了没有?”
小六子躬身道:“都抓来了,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