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荧徵?”安歌听见这三个名字,忍不住低声说了出口。
唐墨听见侧头看她:“难不成你认识?”
“当然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论试当日所有人都表现平平,除去江亦之和徐韬然没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而这个李荧徵却是一举得了榜眼,现在想来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看来这一任的京兆尹是非徐韬然莫属了。”唐墨叹了一口气颇为了然地说道。
安歌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觉得唐墨的话在理。今年科举前圣旨一出,世人皆知新任京兆尹的位置是留给此届状元郎的,而他们三人又都不约而同的认可徐韬然,自然就显而易见了。
“我看未必。”林槐序的声音打断了安歌的思考。
三人齐看过去,林槐序只是坦然地喝着茶,细细品着这杯明前龙井久久没有下文,一副高深莫测却不说话的样子把唐墨急的不行。
“市井传言虽不可信,但总归是要有点源头的。”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着,安歌看着林槐序上扬的嘴角,总算明白了他的深意:“大人的意思是,徐韬然来历不像他展示的那么简单?”
“何止是他的来历不简单,恐怕这纸对策由头也不小。”唐墨看向安歌一眼:“徐家花了时间竭力压下徐韬然这个浪子的名声,更是默不作声地把他塑造成了才子,不知道的也就罢了,若是亲王府与太尉府肯花功夫来一探究竟,什么面具都能扯下来。”
“王爷所言不错。”林槐序点点头。
“那这么说,那日被送进钟粹宫的,极有可能就是李荧徴了。”安歌十分敏感。
“这个李荧徵出生寒门自幼丧父,却是个极富盛名的真才子,不过据说童年时的生活让他为人孤僻懦弱。”沈裕到底是礼部尚书,对这些信息十分了解,不疾不徐地补充道。
唐墨听了觉得有了些头绪:“所以,他才必须要拿下状元,好获得难得一遇的荣华来奉养他的母亲和自尊心。可谁知半路杀出了个徐韬然,让他的状元梦就此破碎。”
“不仅仅是这样。”安歌抬起眼睛,坦荡地看向其余三人:“他既然是个懦弱的人,一定是有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才敢做出这么不符合他性格的鲁莽之事,否则又怎么会知道徐韬然必定是状元榜首。可他对京城中的构造一无所知,这才跟着轿子误打误撞的来了亲王府,又因一念之差没敢坚定下去,因此给了皇后可趁之机。”
林槐序毫不避讳地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接着安歌的话茬说下去:“徐韬然的事情败露,本不至牵扯到钟粹宫,只可惜皇后是周家女儿。皇后此举,是要一举两得,既助长了周家在朝中势力,又拉拢了监察御史。就算最后败露,恐怕还能顺势治了我们三人办事不力科举舞弊的罪名。这一招果真是妙。”
安歌听着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我们要怎么应对,皇后有周家撑腰也有皇上恩宠,我们莽撞只能是螳臂当车。”唐墨皱着眉头,满脸认真。
在这个关头,林槐序竟然是笑了:“自然不能鲁莽,我们要的是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