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瑾瑜都有所动作了,何况他的胞姐。歌儿如今的身份还不过区区一个婢女,若是一旦被引起了注意,于她于我们,都不是件好事。皇上提及歌儿时,只说成日跟在王爷身后的婢女,或许是听周瑾禾吹了几句枕边风,同碎玉一事都有所耳闻,觉得她倒是颇有些胆量。”
这下唐墨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林槐序如今的行事风格怎么这样奇怪。
“不对啊,当初是你要我带着小猫儿进宫的,就你这脑袋,怎么也能猜到如今的局面才对啊,你这不是故意让她以身犯险吗。”
林槐序默不作声,心中却有所打量:“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歌儿入京本就不是个安逸的选择。终究是我做的不好。”
说了跟没说一样。唐墨当着他的面翻了个大白眼。
“咱俩二十多年了,你倒是头一回因为个小丫头跟我隐瞒实情啊。”
“毕竟关乎他人,何况对她……你也知我心中有愧。”林槐序开口的坦然。
唐墨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
“那现下你想如何?赵安歌可不是个安生的小猫儿。”
“顺其自然,我会尽力护好她。”
“你呀。”唐墨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喜欢人家就大胆说出来嘛,既然愧疚就要加倍弥补,守着个师生的关系总不如夫妻来的亲密吧。你终究要护着她,倒不如把她纳入你府里做个妾也是好的。”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切我的婚事了。”
唐墨撇撇嘴:“年过弱冠了我的林太尉,你若是再不娶妻,怕是你爹气的胡子要翘到头顶去了。”
林槐序睨了一眼唐墨,没有说话。
唐墨看这个眼神算是心知肚明了,连忙几步走到林槐序身前,一步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不怕你爹,难不成你是不愿意让她当个偏房,还想娶那个小丫头做正妻呀。”
林槐序依旧不加理会,却也没有不耐烦的否认,只觉得唐墨今夜着实聒噪了些。
“这消息要是出去了,可就名满京城了。堂堂一品太尉,娶了个亲王府的婢女当正妻,话本上都不敢这么说。不过这风格嘛,的确是你能做出来的,也怪不得我愿意跟你交际这些年,就喜欢你这敢爱敢恨的性格。”
唐墨在那自我满足了好一阵子,自说自话自我夸耀的。
林槐序望望窗外的夜色,也懒得在意唐墨那没完没了的自吹自擂:“王爷得空,可别忘了这几日去挑些体面的贺礼。再过半月便是皇后生辰了,周家上下应当最为重视,皇上也正希望通过这次盛宴打消前一阵子科举的乱象,应当是尤为重要的,王爷无论如何还是少些怠慢,省的皇上又要操心如何堵住悠悠众口了。”
唐墨一拍脑门,若不是经林槐序这么一提醒,自己当真是把这事儿抛到了九重天外去:“这可要多亏了你了,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谁愿意记着那秋海棠的生辰啊,还得特意假惺惺地封些礼品进宫,想想我就,就觉得麻烦又费银子。”
“知道王爷不在意,但左右还是注意些吧,省的倒是祸从口出就更吃力不讨好,皇上那里多几个参你的本子,也怪浪费了笔墨纸砚。”林槐序拍拍唐墨的肩膀,点到为止便要出门:“欠王爷的酒已经送来了,人就也拜托王爷多多照看着了。”
唐墨撇撇嘴,满脸做作的不情愿,冲着林槐序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声嘟囔道:“太尉大人仔细看着点路,小心撞见了哪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晚节不保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