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溪看着一脸笑容,毫无做作之情的袁佑实,实在不愿相信他会跟这件事有关,但又想到还活在魔怔梦境中的何雯文,心肠不由得硬了下来。
她故意眺望着远方,不去看他的眼睛,生硬冷淡的开门见山,“何雯文的事情怕是跟你和袁教授脱不了关系吧?”
袁佑实含糊的尬笑了一声,回答的有点无辜,“美溪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雯文那天应该是受了严家人的刺激,情绪受控想要轻生,所幸草坪柔软没有大碍,只可惜刺激太重,还是伤了脑子,这件事情虽让人遗憾,可跟我和袁教授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袁佑实在为自己辩解,不知为何,梁美溪的情绪开始起伏,变得有些激动,转而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年前,从这里跳下去的是你。那天我从高台上摔下来,抱住我的是你。昨天在袁教授的办公室里,叫贺展涛来救我的还是你,可是她们都看不到你,为什么?因为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你是一只鬼。”
一抹淡笑在袁佑实的脸上定格,也不过就是三五秒的时间,袁佑实如同换了一张面孔,顿时间冷若冰霜。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过那又如何,你也说过了三番两次救你的人是我,我又怎么可能去做伤害你的事情。”
“你确实没有做伤害我的事,可是你们做了伤害雯文的事,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们做的,袁教授为何会将我困于梦魇之中,你又为何会叫贺展涛来救我?”
每深挖一次这个话题,梁美溪的心就更疼一点,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刽子手,不过割的却是自己的肉。
袁佑实冷漠中带着一点失落,失落中又藏着一丝倔强,他不愿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她别的事情。
“本以为你我同属异类,应该惺惺相惜,我三番两次搭救于你,可是一遇事情,你竟来步步相逼。”
梁美溪浑身一颤,不觉间鬓发里冒出一股冷汗,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回想起袁教授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他刚一见她,竟失态得将教案散了一地,怕是那时他就察觉出了她的与众不同了吧。
今天这么一想,必是无疑。遂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跟袁佑实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了,袁教授对何雯文动过手脚?”
袁佑实不置可否,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赖模样,只顾自说自话,“我只是朝别人借了一点点东西,他们不会怎么样的,而你呢,却占用了别人的一整张皮囊,现在你来声讨我的不义,你为什么不先责难一下自己?”
梁美溪万万没想到袁佑实竟知晓得那么清楚,顿时心中一惊,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只是摇着头,喃喃的重复道,“我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我跟你不一样。”
袁佑实冷笑了一声,声音阴冷而凄绝,他伏在梁美溪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
梁美溪听完这句话后,震惊的盯视着袁佑实的脸,久久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而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浑身彻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