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你第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
姜殊眉头一蹙,突然想到了什么,紧跟着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你先回去好好养着,报仇的事情不必操之过急。”
卫衡见她脸色又变了,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有些不大明白,姜殊为何总是对他忽冷忽热的呢?他总不知道姜殊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眼角逸出一丝苦笑:“你也好好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姜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南国的朝局瞬息万变,凌初以迅雷之势清扫了他父君和大哥的残余势力,紧跟着便登上了南国君位,不久之后果然派人来求和。
勤政殿。
“这次南国求和的事情你怎么看?”
“儿臣还是那番话,阵前失帅本就是大忌,如今军中人心惶惶,就像一盘散沙。即便非要打下去,百越的将士也未必见得能够取胜。不如趁此机会跟南国议和,休养生息,于百姓亦是有利。”
姜连点了点头,赞道:“你对此事的态度与我相同,看来当初答应你放凌初一马,还是有些用处的。”
“儿臣以为凌初的用处可不止在此事上。”
“哦?你还有何见解?”
“据儿臣所知,他的父君和大哥现下都还活着,只是逃窜在外。”
“你的意思是?”
“儿臣已经派人去追查他们的线索,现如今已经活捉他们父子。百越同南国这一战,南国本就露了颓势。现如今他父兄又都在我们手上,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为百越牟取利益。”
“凌初为坐上君位,对他父兄赶尽杀绝,又岂会在乎他父兄的性命?”
“母君,连您也糊涂了吗?圣人言,名不正则言不顺。凌初这个君位到底是否名正言顺,还不是由他父君说了算吗?如今他父君在我们手上,自然我们说什么,他就得应什么。否则岂不是要让人怀疑,他这君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你说得极有道理,是我一时没想明白,此事便按你说的去做!”
“儿臣遵旨。”
……
凌初温了一壶酒倒给姜殊:“真是没想到还能有再见你的一天,我敬殿下一杯,谢殿下当初救命之恩。”
姜殊一手端过酒:“先别忙谢,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哦?什么大礼?”
“自然是贺南国陛下的登基之礼。”
“你我之间,何须这些。”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看这份大礼,南国陛下定会满意。”
“你这么一说我可就好奇了,赶紧拿上来让我瞧瞧。”
“福禄,将那大礼带上来,给南国陛下好生瞧瞧。”
“是。”
“还不快点走,没吃饭吗?”
凌初正有些好奇,便听得呼喝之声传入耳中。他还以为是送礼物上来的仆役,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他的父君。
他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便笑着抚掌道:“殿下送的这份大礼,果真是甚合我的心意。”
“那这礼物既然已经送给南国陛下了,便交给您处置了。福禄,我猜南国陛下有私事要处理,咱们暂且回避。”
……
姜殊临出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凌初,发现他拔了腰间匕首,正抵着他父亲的脖子。
她瞟了一眼福禄,便同她出了门。
“殿下不是同陛下说,要拿他父兄来为百越谋取利益吗?如今怎能如此轻易便将人交给了他?”
姜殊淡然一笑:“我以为,‘只要凌初在位一天,南国便同百越永不开战’的利益,已经足够了。”
福禄有些不解:“这件事不是之前已经谈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