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如玉哪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抱着书说道：“再没什么地方不懂，看了你给我做的注解也该懂了。”
姜殊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卫衡今日很奇怪？他莫名其妙地过来找我，非要跟我解释许太傅的事情，结果又解释不出什么来。来来回回半天，也就只有一句他当初不是故意的。呵，他觉得他若是故意的，现下还能好好待在百越吗？我便是拼着得罪了十八部，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百越。”
蔺如玉知道姜殊是真的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于是便说道：“我听说今日公子衡本来是在稷下学宫要听先生讲课的，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从稷下学宫跑出来了，然后便过来了你这里。我觉得他或许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怕你对他有什么误会吧……”
这话说得极其隐晦，而且他特意没有称呼卫衡的字，而是用了“公子衡”，显得既客气又疏离，极力撇清了他跟卫衡之间的关系，莫名就多了几分可信度。又说是听信了什么谣言，更是将卫衡的形象又抹黑了一层。
姜殊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明白卫衡是怎么想的，于是便揭过去不再提了。
蔺如玉达到目的，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转了话题说道：“听说下个月南国要派使者过来，来的是他们那个极其讨厌的三公子，到时候你离他远些，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看你时的眼神。”
姜殊笑道：“什么眼神？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蔺如玉便又说道：“你心里都是怎么跟他交流两国之间的外交了，哪有心思看他什么眼神。他就每次都用那种垂涎的眼神盯着你看，仿佛是条狗盯着肉骨头。”
姜殊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于是便又说道：“你这么一说起来，我都不敢回想他的眼神了。”
蔺如玉离她又近了些，然后偷偷嗅了嗅她的发香：“所以你就不要再离他那么近了，有什么事情就让祁大人出面替你解决。”
姜殊摇了摇头：“可还有关于两国外交的事情呀！哪能事事都让祁大人出面，总有逃不开要我出面的时候啊！”
蔺如玉忍了又忍，才好不容易将那句“我替你去”又咽回了肚子里，百越的规矩，若是蔺如玉替姜殊出面的话，便等于是姜殊承认了他今后会是自己的王夫。
他怕这样说会吓到姜殊，尽管姜殊同他再怎么亲密，心中念的也不是夫妻之间的情分。她把他当亲人，当玩伴，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是所爱之人……
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气馁。但是转念又一想，比起卫衡来，他的处境还是好多了。
姜殊显然不知道两人都想了些什么，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如果我不出面的话，就得要母君出面了啊！母君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办了，如果我现在回去求她，她又要觉得我是一直长不大了。”
蔺如玉带着一番笑意看着她絮絮叨叨地同自己念叨着，不时皱着一张脸。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露出这幅样子，想到此处，他又觉得比起卫衡来，至少他要有希望得多。
他心念一动，试着引诱着姜殊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不妨找个王夫，这样不就有人替你处理这些事情了吗？”
姜殊摇了摇头，又说道：“母君说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指望男人不如指望自己。所以这些事情我一定要自己处理，不能假手于人。”
蔺如玉没想到姜连竟然还这般教导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