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还想要补救一下，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呃，我是不是该等会儿过来？”
姜殊回过头就看见蔺如玉正站在门外，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道：“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过来的时候也不让人通禀一声，弄得我什么样子都被你瞧见过了，简直没半点殿下的威仪。”
蔺如玉看见她擦泪痕的动作，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他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面色不善地盯着卫衡。卫衡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蔺大人出现得的确不太是时候，我正跟殿下有要事相谈，大人不该仗着殿下的宠信便不顾礼仪规矩。”
蔺如玉拖长了声音反问道：“哦，原来公子也知道殿下宠信我呀？”
卫衡最看不得他这得意的样子，于是又转头看向姜殊。姜殊却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一样：“没什么，我跟他的事情已经谈完了，你有什么事？”
蔺如玉笑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着我前几日给你送的书你差不多也看完了，所以过来问问你。”
话音刚落，卫衡便又说道：“我听闻蔺家乃是名门，难道蔺大人竟然不知，殿下已然及笄，大人作为一个外男时常出入内廷，有辱殿下声誉……”
蔺如玉笑道：“百越不讲那么多男女大防的道理，男女皆是平等的，甚至女子的地位还要高一点，公子若是要讲这些，不如回舒国去讲，想必会有更多人听。且我跟殿下本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需要那么多顾忌。”
卫衡便又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在这件事情上，姜殊从未给过他任何回应，他对上蔺如玉总是输多赢少。姜殊再不给他半点回应，他就真的不知道再怎么跟蔺如玉斗下去了。
他想了半晌，终究是说道：“既然殿下还有别的事情，我今日便告辞了。”
……
安和都看着卫衡沉默地盯着一个地方发了半晌呆，终于忍不住了：“公子若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公子解决。”
蔺如玉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又低声问道：“若是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安和都朗声笑道：“公子有喜欢的人了？能告诉我是谁吗？”
卫衡摇了摇头：“不能。”
安和都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草原儿女向来爽朗热情，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该尽自己的全力对她好。把最好的牛羊献给她，把最美的歌声献给她，把自己最炙热的真心献给她。她若是看得到你的真心，便不会忍心拒绝了。”
卫衡愣了愣，然后突然想起来，他一直在纠结姜殊为什么不喜欢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先付出然后才会有回报的。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方向错了。
卫衡猛地站起身来，开心地笑着，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安和都，我知道了！”
他如同一阵风一般从安和都身边卷过去。安和都盯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又叹息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好呀！这冲动劲儿，真像我当年追求喜欢的姑娘！”
卫衡觉得自己急切地需要做些什么来抒发心里那些用不完的热情。他拿起纸笔，写了无数遍姜殊的名字，然后看着这些名字，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傻笑，旁人都以为他要疯了。
……
姜殊将岸上的书递给蔺如玉：“昨天刚看完的，你可真是一天都不放过我！若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往书上做这么多笔记吗？你上次说的不懂的地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