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大的问题是,他半点都不喜欢凤仪,他喜欢的人……是姜殊。
卫衡张了张口,终究颓然地败下阵来,他不知道说什么。况且眼下他还需要安和都的支持,的确也不能同他翻脸……
想到此处,他心中又是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学会了妥协啊……
卫衡心中感慨万千,最后,他才闷闷地说道:“无事。”
许是安和都都已经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送他出门时又再三叮嘱道:“公子若是真的不喜欢凤老板,一定要同我说。可汗一直非常关心您,他是绝对不会让您同不爱的女人成亲的。”
若是这话放在方才,卫衡或许都已经直接说他不喜欢凤仪了,但是这一惊之后,他反而觉得这话难以说出口了。他的确不喜欢凤仪,但他已经不是七岁的时候看见打他的老嬷嬷就会直接说不喜欢的年纪了。他学会了权衡利弊,考量得失,真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
蔺如玉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姜殊在廊下逗鹦鹉:“说,青箩最漂亮。”
蔺如玉不禁失笑:“殿下都已是及笄的年纪了,怎的还这么贪玩?我倒是要在这儿看看,这鹦鹉若是不说,殿下又待如何?”
姜殊气咻咻地说道:“要是不说,我就拔光它的毛,把它拿来煮汤喝。”
鹦鹉展开翅膀抖了抖毛,缩在一旁叫道:“青箩最漂亮,青箩最漂亮……”
姜殊咧嘴一笑,又给它多添了一勺小米:“乖。”
然后才将勺子搁在一边往屋里走去:“东西可安全送到了?母君说什么了?”
蔺如玉面色也有些严肃起来:“陛下别的没多说,只说让殿下万事小心,切莫中了她们的奸计。”
姜殊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城外损坏的江堤我已经带人去看过了,除了外头一层做样子的,里头全是断开的砖橛子。”
蔺如玉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们这些人竟敢明目张胆地拿朝廷修堤的银子!定要趁着此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姜殊摇了摇头:“哪里有那么容易!根本拿不到他们的证据。能证明他们贪墨朝廷修堤银子的那位商户,已经叫他们给灭口了。”
蔺如玉气道:“那就多请几个账房先生来!朝廷拨下来的银子都是有数的,请几个做青砖生意的师傅和账房先生过来,好好地查一查这段堤到底值花了多少钱!若有出入便拿他们问罪。”
“哪里有那么容易,他们既然敢做,必然能让我们找不出一丁点证据来。就算没花在修堤上,还可以花在请工人上面了,还可以花在维护码头上了。总之,光凭这堤,是无论如何治不了他们的罪的!”
蔺如玉有些气闷,随即想起来什么一般又说道:“对了,你是怎么得罪那位公子衡了。我进城的时候他拦着我问你在哪里,那样子都快把我吃了,你是私下里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姜殊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就跟和我有仇一样,太傅的事情不就是他背后策划的吗?”
说到这里,姜殊突然想起来那日,卫衡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心口,衣襟上开出一朵血色的花。她想起来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样子,说起来,她还不知道他一开始设计那件事是为了什么呢!他是跟许亦欢有什么仇什么怨吗?
看来是得需要解忧好好查查了,还有他身世的问题,他若以前将那劳什子的令牌拿出来,也不至于如此凄惨……所以说,那令牌肯定不是他的,他应当是从别人手中拿到的,那人是什么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