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问，他生怕问到的会是自己想的那个答案。他搁下书走到姜殊身边，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伸出手去抱她：“好了，没事的，都是做梦。”
姜殊愣怔半晌，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都是梦。”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卫衡，原来曾经说过，要替她分忧的蔺如玉已经不在了。现在她身边的是卫衡，她会跟卫衡成婚。原来，真的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姜殊抬头看了一眼卫衡，那么她呢？她在他心里，是不是也是可以替代的？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殊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如果有朝一日……她也不在了，那么也会有人代替她在卫衡身边吗？她心脏一紧，微微有些发疼。
卫衡以为他还在想蔺如玉的事情，一时之间觉得心中醋海翻腾，整个儿都是酸溜溜的，可是又没有一丁点办法。他眸光一沉，抱紧了姜殊。只能这样……他知道她心里还在想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只想抱紧了她，狠狠地亲吻她，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终究是晚了，若是比蔺如玉早上几年，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出现在她身边。他一定会让她喜欢上他，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姜殊觉得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桎梏着她。她微微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见卫衡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伸出手去在他眼前一晃，待他回过神来才又问道：“在想什么呢？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卫衡便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你都没有梦到过我，嫉妒了。”
这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就连姜殊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抬起头来又看了看卫衡，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无奈只能转移话题道：“我现在饿了，我想吃荷花酥。”
卫衡身子一僵，她刚梦到蔺如玉，便要吃荷花酥……她果真是心里还念着蔺如玉的……
他很想将她压在怀里亲吻，他想告诉她，荷花酥是蔺如玉擅长做的，他一点都不喜欢做荷花酥。
可是她握拳半晌，终究还是又松开来，低声说道：“我这就去给你做。”
姜殊看他脸色不怎么好，可是又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于是便只能又躺回床上，默默蜷缩在一角。
果然，没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吗？所以她在卫衡心里也从来不是独一无二的。
她心里觉得有些发胀，可是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半晌才愣怔地蜷缩在一角，自己慢慢睡着了。
醒的时候只有福禄在旁边守着。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然后问道：“公子呢？”
她没有发现，她已经逐渐习惯了卫衡在她身边，若是不在，她也会主动去问。
只是今日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公子说是丹阳有事，所以先回去了，待事情处理好了再过来。”
姜殊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愣怔地点了点头，耳边只听着福禄又道：“公子做了荷花酥给殿下，温在灶上，嘱咐奴婢等殿下醒了给殿下吃。”
姜殊有些木然地张口闭口，失魂地吐出几个字：“端过来吧！”
卫衡陪她太久了，她都显些忘了，他是十八部的亲王，是名动诸国的公子衡。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他若是想不见一个人，有得是办法。
姜殊想，他不是说爱她吗？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难道她也厌倦了吗？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也厌倦了她？也好！也好！他以后大概都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