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么……”
卫衡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呈给姜连：“我实在是不知道各位大人为何要同清河公主有金钱往来。在临都王死后，各位大人都曾收到过清河公主的一笔银款，票根都在这账面上，各家钱庄的都有。若是几位大人给清河公主些银子，我尚还能理解为，是几位大人怜恤清河公主丧母，一人不易，故而才在银钱上有所帮助……只是，几位大人收清河公主的钱是做什么呢？
加上几位大人方才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便向着清河公主，说本王侮辱了临都王与百越。这前后一联系，实在是不得不让本王多想些什么……”
几位大人背后冷汗直出，她们也没想到那票根会被卫衡给拿到，一时之间都有些头疼，纷纷埋怨地看了姜庭一眼。
只是她们如今同姜庭是在同一条船上，与其到时候被治罪，还不如拼死一搏，为姜庭谋个前程，也为自己留条活路……
“王爷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这样说，必然是有证据的，大理寺收押的那个宫女，已经招认了，就是殿下指使她给临都王下的毒！”
“哦？大人既然如此说了，不妨把人带过来，让大家都看看。”
卫衡是知道的，那姑娘早就被她们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若不是还得留着她作证，恐怕是连性命都不会留的……
他的本意是想让大理寺将人带过来，让大家都瞧瞧那姑娘成了个什么样子！屈打成招，自然是不做数的。
没想到那些人也不知是太自信了还是怎么的，还真的答应带冰儿上殿作证。
冰儿早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的地方。
众臣见到冰儿，便一窝蜂涌过去：“你快同陛下说明一下，那天殿下到底是如何胁迫你的！又是如何让你给王爷下毒的！”
冰儿低下头，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没吃到东西的缘故，有些有气无力的。不过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还是很清澈！
几位大臣还在身边催促她，冰儿抬起头来，直视着姜连说道：“陛下容禀！奴婢根本不曾给临都王下过毒，殿下亦不曾指使过奴婢。只是因为奴婢拒绝招认，几位大人便直接给奴婢上了刑……”
冰儿举起光秃秃的指甲说道：“陛下请看，这是几位大人将奴婢的指甲拔去了。”
然后又前后转了转手：“不仅如此，还对奴婢用了拶刑！奴婢若是不招认他们写好的供词，她们便轮番审问，不许奴婢回牢房。
不仅如此，她们还拿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奴婢！故而奴婢才不得不认了！
但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殿下从未指使奴婢给临都王下毒，以奴婢对殿下人品的了解，殿下也绝不会这样做。奴婢知道此事没有证据，但奴婢愿一死证明殿下的清白！”
说着便站起身来，往前直接冲去，撞在了柱子上，一时血溅当场！
众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见冰儿横尸殿前。
“这……这丫头一定是被人收买了！这跟她在大理寺说的供词完全不一样！”
“是是是，她在大理寺可是亲口承认，临都王乃是殿下谋害，而且可还签字画押了！”
姜连站起身来，然后看了一眼冰儿的尸体，然后说道：“众卿还是先莫急，不如跟我解释解释，她身上的这些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人一时之间都不敢说话了……难不成告诉姜连，那伤口都是她们弄的？
姜庭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一时之间眸光都是冷的：“皇叔，此人来回翻供，所言必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