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有什么可难受的呢?她根本不用可怜卫衡,如今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姜殊并没有等很久,卫衡的人很快就到了,她换上卫衡取来的衣服,沉默半晌,终究只说了一句:“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卫衡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姜殊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永安宫。
姜殊彻夜未归,福禄都急坏了,一见姜殊进门连忙迎上去:“殿下,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姜殊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昨夜里到底是谁跟我一起去的合间楼,把人都给我带过来。”
福禄连忙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问问。”
她停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姜殊身上穿的衣服,那衣服显然并不是姜殊的,她从未见过。
只是……姜殊不说,她自然也不能问。有些事情该着她知道,有些事情则不然……
她连忙下去,昨夜的人都是姜连派去的,她还得去跟姜连说。
……
“什么?你说那些人都不在了?没有一个人回来?”
福禄点了点头:“这个时辰,殿下都已经回来了,奴婢恐怕他们是已经遭了毒手。”
姜殊没有说话,心里显然也是同意福禄的看法的。那些人跟着她出去,却没有再回来,想必昨夜她晕过去以后,幕后之人便已经对那些人下手了。
“殿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说是等着您过去。”
姜殊点了点头,起身往勤政殿去了。
只是没想到,卫衡也在。
……
两人沉默着见完了礼,然后姜殊便站在了一边,垂头不发一言,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如同房里一根柱子一般听着姜连跟卫衡你来我往。
“公子这一去可久。”
“也不过月余而已,劳陛下挂念了。”
“老可汗病重许久,没想到就这么去了,公子还是节哀顺变。”
卫衡低垂了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姜连又道:“听闻如今十八部是老可汗最小的孙子当政,公子不用留守十八部,以防生变吗?”
卫衡又摇了摇头:“舅父在。”
姜连许是看出来他有些疲惫,于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百越同十八部如今互市,关系也算有所缓和,卫衡若有什么事情,可直接告诉她,能帮的她一定尽力相帮。
卫衡听了半晌,却依旧只是点点头,他这个样子,姜连也不好再拉着他说什么,于是便让他回去了。
卫衡脚步有些虚浮地从姜殊身边经过,顿了顿,终究叹息一声又走远了。
待他走远了,才又转头看向姜殊:“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殊一撩衣摆直接跪了下来,只是却什么也不说,只道了一句:“让母君为儿臣担忧了,是儿臣的不是,请母君恕罪。”
姜连似乎早就知道姜殊是这个反应,叹息一声:“你不想说便罢了,自己下去领罚吧。”
姜殊点了点头,站起身又往门外走,姜连纵然对她再没有底线,却也规矩十分严明,她若犯了错,依旧是要重重地罚!一般是要在藏书阁抄半个月的宫规的。她从小闯祸极多,这几年渐渐才少了,藏书阁于她来说,简直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
姜连叹息一声,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性子,她若有一天也不在了,可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姜殊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百越跟十八部要联姻,你回去准备一下吧,卫衡会同你成婚。”
姜殊脚下一顿,有些惊诧地回过身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