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上的字迹极为熟悉，正是凤仪的。卫衡淡淡瞥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那纸条揉皱了，然后拿了盒子里的银票冲姜殊笑道：“不必发愁了，这不是就有人送银子过来了嘛！正好将这二百两银票送去西南。”
姜殊看了看卫衡手中的银票，一时也猜不出是谁，竟会直接送银子过来。看卫衡那神情，像是他认识的人……
只是卫衡不肯多说，她也不便多问。
她仔细观察着卫衡的神情，看他竟皱起了眉，突然之间福至心灵：“这莫不是你哪个粉黛佳人红颜知己送过来的吧？”
卫衡回过神来，恢复了一脸漠然的神情：“胡说什么，哪里来的什么红颜知己，这是我问外祖父借的银子。”
莫名的，他竟然不想让姜殊知道，这些银子到底是谁送的。
姜殊有些怀疑：“可汗即便再疼你，也没这么大的手笔吧？若是十八部那边有这么多的银子，早早同百越买什么不行？哪里还用得到再来边境抢？”
二百万两银子，姜殊毫不夸张地说，百越国库跟她与姜连的私库加起来差不多也就这么多银子了。那人却出手如此阔绰，直接送了二百万两。
姜殊想了半晌，越想越觉得奇怪。在她印象中，整个百越出手如此阔绰的人，除了凤仪以外，不作他想。只是凤仪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卫衡呢？为什么又要这个时候送来这么一大笔银子呢？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卫衡似乎不愿多讲的样子，她即便是再好奇，也只能压在心底。毕竟卫衡即便是什么也不肯说，但这银子却是落在了她手里。她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了银子还要喋喋不休地逼问这银子的出处。
卫衡自然是不知道姜殊心中在想什么的，实际上，他心中也在想，凤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同她说得很清楚了，着实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这样做。
他正有些疑惑之间，突然发现那盒子底下竟然是中空的。他一惊之下连忙拆开来看，却见那里头工工整整地压了一张花笺，上头寥寥几字：“公子不必多想，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仅此而已！”
那花笺极为精致，甚至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看就知道主人是颇费了些心思的。卫衡更加疑惑，凤仪若是真的不想让他误会，为什么又要将那花笺放在最下头？
只是这谜终究是解不开了，东西是凤仪送的，他又不能因为一时好奇，再特意去瞧瞧凤仪，问问她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
因着同十八部互市的关系，姜殊显而易见地忙了起来，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规定好哪些东西可以卖哪些不可以，规定好互市的时间，同镇北军沟通好他们需要负责的事情。
又因着姜殊忙着互市的事情，于是便只能将批阅奏折的事情交给了卫衡处理。
往往都是卫衡在一旁读给她听，然后她做出决定，再由卫衡代笔写到奏折上去。一段时间下来，卫衡竟没想到，她在处理政事上如此聪颖果断。
而姜殊也越发看不明白，卫衡那些处理政务的手段，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的？他在舒国并不受宠，肯定不会是从卫献那里学的。她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明白卫衡……
只要一处有了不解，其他的疑点仿佛便浮出了水面。卫衡的背景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他母亲早去，那一身武艺到底是何人教导？他又是怎能懂得那么多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