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眯着眼睛笑,暗暗地掐了他一把:“还在朝堂上呢,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了再说。”
姜眠心中暗恨,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当年她败给了姜连,难不成如今又要败给姜殊吗?
她有些气闷地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臣身子抱恙,今日便先回府了。”
姜连自然是知道她为何会身子抱恙的,心中忍笑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来:“皇姐没事吧?可要请太医来看看。”
姜眠冷声道:“臣没事,劳陛下惦念,不过是微恙罢了!”
姜连便道:“那皇姐快些回府吧,明日的早朝也不必过来了。”
表面上是为了姜眠好,实际上却是在一步步剥夺她手中的权力,这样一来,姜眠若是不上早朝,她手中的那批人就得由着姜连拿捏了。
姜眠心中明明清楚,却也只能暗自恼恨,毕竟姜连打着为她好的名号。
她咬牙切齿道:“那便……多谢陛下了。”
姜连笑道:“皇姐与寡人之间,何必说这些。”
姜眠恨极,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永安宫。
姜殊刚回宫便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派人去问的?我怎么全然不知道?不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军饷的事情的?”
“上个月,咱们去沅江之前,西南的守军已经乱过一次了,只不过当时可能是被镇压下来了,所以并没有上报。我知道此事之后便知你必然会走到这一步,所以早早便命人给外祖带了信。
十八部那边其实早就想要同百越互市,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两国不断发生摩擦,就算是外祖父有心示好,也无力说服那些顽固派,故而才一直耽搁下来,如今能够有机会同百越互市,自然是乐意之至。”
姜殊便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卫衡一人擅自做主,十八部那边根本不知道。
刚放下些心来,卫衡便又打击她道:“别急着松了这口气呀!你还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呢!”
姜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接下来的事情?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卫衡有些好笑:“你解决的是镇北军的事情,西南那边还没解决呢!你既然决定要裁军,怎么也得定个标准吧?更何况你不是打算要为那些将士发放银两吗?那钱从哪里来?国库里不是没那么多钱了吗?”
他这么一提,姜殊才突然想起来了。
对呀!西南军饷的事情还没解决呢!那些被遣返回家的将士怎么办?遣返的标准又是什么?什么样的将士需要被遣送回家,什么样的将士需要留下来……
姜殊正思考着这件事情,忽然有些好奇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国库里没有银子的?”
卫衡惊愕片刻,忽然反笑道:“怎么?你怀疑我?因为我是舒国人,所以不该知道百越的国库里有多少银子?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也不知道,只是你每日里愁眉苦脸地看那么多账本,我就算是再傻也都知道了。”
姜殊没想到,他竟然还留意自己每天干了些什么,以往都没注意这些。
她愣了一下,正打算同卫衡说些什么,福禄便进了门:“殿下,方才有一个宫女送来了这件东西,托我带给公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盒子呈上。姜殊接过来一看,小小的盒子上竟然还封了火漆。
她有些诧异,却仍旧是乖乖递给了卫衡:“你的东西。”
卫衡略略蹙了眉,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边却是几张银票。卫衡将那银票拿开,底下还压了一张字条:送君二百万两救急,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