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连听完之后，面色阴沉，强忍怒气地说道：“此事先议到这里！退朝！”
说罢便一刻再不肯停留，直接出了大殿。
姜殊回头去看，却见姜眠正一脸嘲讽地看着她。她行慢了几步，走到姜眠跟前说道：“侄女劝皇伯莫要太早得意，毕竟这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温阁老此时难道就是支持皇伯的吗？皇伯可别忘了，她是冲着先皇的圣旨才出面的。若是得知皇伯手中已经没有了先皇的圣旨……您说她会不会跟其他元老一样？”
姜眠脸色一白，姜殊说的的确是事实。
姜殊勾唇一笑，又提醒了一句：“况且，皇伯，我看温阁老年纪已经大了，听闻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她今日支持您，明日还有没有那个命再为您开口呢？”
姜眠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却仍强撑着说道：“你竟敢诅咒温阁老……”
姜殊一笑：“皇伯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母君赢过皇伯的地方，便是占了个正统的名声，皇伯，您说呢？”
“当年若不是……也轮不到你母君来坐这个位置。”
“若不是皇伯造反是吗？皇伯，侄女奉劝您一句，这话可得小声儿点儿说，毕竟是皇室密辛。这事情过去了许久，满朝文武可都还不知道呢，您若是嚷嚷出去了，他们又会怎么看您？”
温若良从后头慢慢走过来：“王爷同殿下在说些什么？”
姜殊连忙道：“不过是说些私事，阁老还是不要听了。”
温若良冷哼一声说道：“王爷还是赶快回府去吧！”
姜眠连忙行了一礼：“今日多谢阁老相救。”
温若良冷哼一声，依旧是没有再说什么。
如此一来，姜眠更是认定了姜殊说的是对的，温若良不过是看在那道圣旨的面子上罢了！若是她知道那圣旨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若是她知道……又会怎么对她呢？
姜眠一时心里有些害怕，紧跟着温若良身后便出去了。姜殊冷哼一声，转身回永安宫去了。
……
卫衡早已经听说了整件事，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温若良，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可惜。
果不其然，姜殊一回来便发了好大的脾气。也只有卫衡敢这个时候进门：“怎么？那温若良很棘手吗？要不要……”
他没有再说下去，不过话里的意思足够两人心领神会。姜殊摇了摇头：“莫要轻举妄动，若是此时温若良死了，必定会打破原本平衡的局面。那些元老会联合起来逼迫母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动。”
卫衡点了点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也不能总这么下去，依我之见还是派几个人过去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姜殊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我今日退朝的时候已经行了反间计，姜眠一向多疑，而温若良又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性子，两人凑在一起正好。若能借姜眠之手除了他，那便再好不过了。”
“此事恐怕难了，姜眠虽多疑，却总不见得会在这关头上自断臂膀。”
姜殊无奈地点了点头，叹息一声。
卫衡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又问道：“我听说你在殿上拿出来一枚令牌，还有姜眠同那曾大有之间联络的书信，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姜殊狡黠一笑：“根本就没有拿到。那令牌是我派人偷出来的，至于那书信，也是我派人去伪造的。反正这些事情姜眠的的确确是做过，肯定不知道我只是编造出来故意诈她的，只会以为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
卫衡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