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衡举了杯中的酒笑道:“钱大人,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您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该如何选择。”
“公子衡,不是下官不想选择,实在是没得选。下官得到内部消息,临都王手中有先皇留下来的圣旨,声称可取当今陛下而代之……”
卫衡搁了酒杯:“钱大人,衡,不妨也透个底给你,那圣旨如今就在当今陛下手中。怎么样?钱大人如今可要重新站队了吗?”
“公子所言可是当真。”
“哦?骗了钱大人,对衡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钱大人不妨仔细想想,那圣旨之说,除了有几位三朝元老作证之外,又可曾有一个人见过?而那几位三朝元老,又可曾有一人参与到其中来?钱大人……人家是故意要撇干净了,隔岸观火呢!您劳心劳力,前后奔走,到最后不仅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还会得罪了当今陛下……”
那位钱大人仔细一想,不禁觉得后背生寒。卫衡说的确是实情,那几位三朝元老,不是要称病在家,便是有事躲出去了。又哪里有一个真正沾手这些事情了,还不是他们这些人忙前忙后……
“怎么样?钱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下臣愿一切听从殿下差遣,只求公子衡多在殿下面前为臣美言几句。”
卫衡举了手中的酒杯:“好说,好说……”
“韦大人,您考虑得如何……”
“高大人,您考虑得如何……”
“李大人,您考虑得如何……”
卫衡这么劝了一遭下来,回到永安宫的时候已经走不了路了。
“这是哪里去了,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凤来楼。”
解忧扶着卫衡,连忙解释道:“公子替殿下出面去劝说那些朝中重臣了。”
“结果呢?”
卫衡抬起头来,他眼神还有些迷离,不过酒品却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轮番劝了那么多人。
“有一半人表示愿意继续效忠殿下,另外一半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估计是姜眠母女许了他们什么好处,而这些好处又是殿下许不出来的。至于那些三朝元老,他们是等着隔岸观火呢!等陛下跟姜眠母女差不多分出来胜负了,他们再站队。”
“你看得倒是明白。”
“那些人,他们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是万万不能相信的。青箩,你不能相信他们……”
他这么说着,已经醉态迷离,眼看着就要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姜殊连忙哄道:“好好好,不信!不信!你说不信就不信!”
卫衡便不再说话了,姜殊连忙命福禄跟福寿搀着他回房间去了。
……
福禄正帮着姜殊更衣。
“殿下恕奴婢斗胆,奴婢觉得公子衡似乎是很喜欢殿下。”
姜殊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若不然,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你看他今天喝成那个样子,少不了得见了十几位大臣。我是真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去劝说那些人。”
“公子衡一片好意……”
姜殊点了点头:“其实那些人我本来是不想再留着的。但他却为了劝那些人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我也着实不忍心辜负他一片好意。”
“那殿下便接受了吧……”
“若是接受了,可又要欠他的了。”
福禄便道:“殿下看公子今天喝成那个样子,难道不接受您就不欠他的了?”
姜殊一时哑口无言:“算了,由他去吧。”
“那那些投靠姜眠母女的朝臣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静观其变。若是有必要的话,便不必留着了。”
这话便是要杀人灭口了,不过政治斗争一向如此,都站到敌方的阵营里去了,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