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笑笑，没有再说话。
他同蔺如玉终究是不同的，蔺如玉是她喜欢了近十年的人，而他……终究不过才数个月。
若是论在她心中的地位，除了她父君母君之外，恐怕就是蔺如玉了。所以她即便默认了卫衡的喜欢，终究还是不能给他半点回应的。
卫衡却不同，瞧着她的侧脸，忽然说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我像是那种在夕阳下等妻子回家的丈夫。”
姜殊蹙了蹙眉，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丈夫？妻子？她跟卫衡是不可能的……
……
卫衡夹了一筷子鳜鱼给她：“这边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没处理完，我最近联合了几位工匠师傅，最终还是觉得打井更方便些。如今已经挖了几十口井出来，我明日还得继续去巡视。”
卫衡表情有些严肃：“那你尽快把此间的事情解决一下吧……”
姜殊抬起头，有些疑惑道：“怎么了？是丹阳出什么事了吗？”
不应该呀……她还没有得到消息……
卫衡给她夹了一筷子鱼：“其实也没什么，是临都王姜眠暗中勾结了许多朝廷重臣，如今正在给陛下施压。也许是陛下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向你提起吧……”
姜殊点了点头，吃饭的动作显而易见慢了下来，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卫衡又夹了一筷子鱼给她：“放心吧，既然陛下都没有提起，说明她自己可以解决。你就先安安心心把沅江的事情解决好，别让姜眠母女抓到了把柄。”
卫衡说得对，如今姜眠母女勾结了那么多朝中重臣，怕是就等着抓她的错处，好逼着姜连不能立她为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放心，我会派人时刻盯着的，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定及时跟你说。”
姜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自这天之后，卫衡显然能看见她比平时更忙了，经常夜半了，房里的灯还在亮着，他几次劝姜殊好好保重身体，她却没有一回听进去的。
卫衡甚至都有些后悔告诉她姜连的事情了。
不过姜殊连夜伏案显然是有效果的，终于是在六月之前解决了沅江的事情，紧接着一天都不肯多停，快马加鞭就往丹阳去了。
“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你母君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我怕她们母女会欺负我母君。”
“我还派人盯着呢，不会有事的。”
“你那些人，论权势哪里比得过姜眠母女……”
这说得倒是事实，卫衡便不再争论，由她去了。
……
勤政殿。
“过来，让母君好好瞧瞧。”
姜连没想到姜殊一去竟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黑了，也瘦了，很辛苦吧？母君当初就该另派人过去。”
姜殊摇了摇头：“母君，大禹治水还三过家门而不入呢！我这算得了什么……”
姜连有些欣慰地瞧着她：“奏折上不便详说，怎么样？沅江的事情解决了吗？”
“儿臣派人顺着原来河道流过的地方打了井，正好能够沟通地下的暗河。江河改道都是常有的事情，说不定明年就改回来了，打井花费的银子也少些……”
姜连点了点头：“此事你在奏折上已经提过了，做得很好。殊儿，你永远都是母君的骄傲。”
姜连这样一说，颇带着些嘱托后事的意味，姜殊不喜欢听，直接岔开话题道：“母君最近过得如何？我听说，姜眠母女勾结了许多朝中重臣……”
姜连点了点头：“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姜眠母女此次的确十分猖狂。估计是没有那道圣旨，所以想要拼死一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