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觉得还有些头晕，想再睡一会儿，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姜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卫衡休养了几日，便觉得自己好多了。
姜殊陪着他在聊天。
“我暂时从别的地方运了水过来，跟开设粥棚一样开了个定时放水的地方。现在每人每天能领到两碗水，还给他们分了馒头大饼……”
“不渴不饿流民便能暂时安定下来了。只是做到这些还不够，远水不解近渴，只是依靠每日运水过来，必然是不行的。”
姜殊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前两日我去视察过了，沅江的确是改道了，而那些沟渠并不是堵塞了，而是没有水源，干涸了。”
卫衡点了点头：“此处一直依靠沅江的水流灌溉和饮用，沅江改道，沟渠干涸，干旱几乎是必然的。”
姜殊点了点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卫衡顿了顿：“干旱的问题好解决，可是人祸的问题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人祸？”
“不然你以为呢？沅江改道这么大的事情，至少有几个月了吧？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往朝中上报？沟渠干涸了这么久，官府没有任何作为，你当真觉得这只是天灾的问题吗？”
卫衡的话一针见血，这个问题姜殊其实也有所怀疑，但是她并没有证据。若真的是官府的问题，那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见过瞒报灾情的，可那大多都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沅江改道并不是这些官员的错，他们为何要瞒报？
这种情况下，更多的是谎报灾情，然后克扣赈灾款。无论何种情形，总归是不会瞒报的。
“当日带人来救我们的那个县令，你不要小瞧他，我看他有很大的问题。”
姜殊点了点头：“我看我还是写封信命人带给此处府尹。”
卫衡便问道：“此人什么来历，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的，此人是祥祯十二年的孝廉，我母君亲自提拔了她，算是天子门生。母君本来说再磨她几年便调她回丹阳。”
卫衡有些不赞同：“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为好，那人毕竟多年在外，得不到升迁，若被人收买，对你母君怀恨在心也是常有的。更何况，她乃是此处府尹，怎会对此事毫无所知。若是她果真知情，你又从未得过上报，你好好想想，这都是为何……”
姜殊一时也有些忐忑，卫衡说的的确是对的，可是他们如今深陷此地，除了放手一搏似乎也没别的法子。
卫衡见她有些担忧，忍不住又安慰道：“其实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情况未必有我们想得那么糟，也或许她是真的不知情。”
姜殊忽然转过头去看着卫衡。她此前一直觉得卫衡心狠，若是得势必然为祸，可此刻竟觉得，那些也许都是她对卫衡的偏见。
他的的确确是理政的好手，朝堂局势总是能剖析得清清楚楚，切中要害。对于可能面临的局势也能够精准分析，做出预警。他是极聪明的人，将心思用在正事上，几乎没什么是学不会的。
或许她之前那样看他，只不过是对他的偏见。
卫衡见她又朝着自己发愣，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姜殊便道：“我在想，你能不能留在百越，不要回舒国去了。”
卫衡一愣，姜殊这是在……挽留他？
“怎么突然这样说？”
“长宁，你有治国之才，若是能够留在百越，我许你太傅之位。”
卫衡笑道：“你别以为我不清楚，太傅不过是个虚衔。”
“那便许你左丞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