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降却一点都不担心，晃悠着手里的茶杯，笑得招摇惑众：“他们在四哥那里可有大用处。”
叶酒儿扫了他一眼：“大哥，你不会要拿顾青冥和顾全大哥做什么坏事吧？”其实根本不用问，看莲降笑的样子就不像有好事。
莲降单手撑着下颌，把叶酒儿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够了，才开口：“你还记得我那个四哥对你有意的事情么？”
莲宵对她有意？叶酒儿摇头：“大哥，你可饶了我吧，胥王殿下怎么会看上我。”像莲宵那种口味的人，喜欢的人一定也是“非同凡响”，她可当不起。
“是啊。”莲降语调懒懒的，“也就只有我能看上你。”
“谁说的？”叶酒儿不满地反驳，“你看我恢复女儿身上外面转一圈，肯定有好多小伙子愿意要我。”
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
莲降笑容得体：“你当小伙子只看脸找女人么？”
叶酒儿气结，这家伙嘴巴臭起来，简直没人能比。
“我别的也不差啊。”叶酒儿挺起小身板，把衣裳抹平，勒出姣好的曲线，低头越看越满意，“我觉得已经够用了。”
“你又不是男人……”莲降看叶酒儿凶巴巴地瞪过来，闭上嘴，冲叶酒儿绽开迷人的笑脸，“够够够，为夫也很知足。”
叶酒儿白了他一眼，趴在桌子上说回正事：“你到底要用顾青冥和顾全大哥做什么？和胥王殿下以前对我……”咧咧嘴，她实在说不出莲宵对她有意的这种话。
她那时还是个小和尚，莲宵再怎么也不该对她产生什么想法。
顶多是动了想要把她抓回去玩玩的心思。
“我觉得我的四哥看上了你手里的一样东西。”莲降慢吞吞地说。
她手里的东西？叶酒儿皱眉，看着白皙的手心，她手里有的只有叶家传承给她的叶家秘法，难道莲宵也想要叶家的秘密？
但莲宵对她感兴趣的时候她身为女儿身的秘密应该还没外人知道。
难道……
她看向莲降：“你想试探莲宵是不是……”她没说下去，直接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和你的父皇不一样，如果我是你的父皇，我一定不会和他合作。胥王殿下不傻，应该很清楚，就算皇上能和他暂时达成联盟，有一天也会忌惮他卸磨杀驴。”
这些她都能想到，莲宵肯定也能想到，莲降就更能想到了。
所以她才搞不明白，这俩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的四哥是个疯子。但是疯归疯，他不傻，不会真的触碰我的底线。”莲降唇边的笑意稍冷，“所以，我同样也不会动他最在意的……人。”
“那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叶酒儿微微嘟起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莲降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跃跃欲试，好像把这当成了什么有益无害的游戏似的，但是拜托，他们是捏着两条人命在玩游戏诶，谁知道莲宵会不会突然发疯拿顾全和顾青冥开刀。
莲降也是真舍得，顾青冥是他的发小，顾全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是当玩游戏轻松愉快了，那那两个呢，现在指不定多提心吊胆呢。
莲降竖起一根指头，白玉似的压在唇上，声调微微上扬：“我们在下棋啊。”
另一只手在桌上画了两下，叶酒儿瞄了一眼以后嫌弃地直翻白眼：“你们太坏了。尤其是你……”哪有把自己人当棋子给别人玩的？要是让顾青冥和顾全知道不得难过死？不对，顾全能难过死，顾青冥会被气死，跳着来打莲降然后被莲降反杀。
莲降收敛笑意，多了几分肃然：“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两个人博弈，必须得放一些有分量的东西在棋盘上，这不意味着舍弃自己的同盟，而是信任对手，接纳对手。”
“若是真的信任何须这些？”叶酒儿不同意。
“因为很多人之间的信任不是免费的。”莲降轻声答，“很多人就是这样别扭，他愿意信你，但也必须要你做出一些表示。很不巧，我的四哥就是这样别扭的人。”
“所以他们两个不会有事？”叶酒儿知道莲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还是特意又问了一遍。
她要一个准确的回答。
莲降嗯了一声，伸手掐住她的鼻尖：“这么担心他们。”
“他们是好人，而且是对你好的人。”叶酒儿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