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中。
白衣书生很快就融入其中,青衣书生只是端了一杯酒坐在一旁,可他却并没有闲着,暗自记下那些赋诗极好的几个书生的名讳和生地。
站在亭子最不起眼的角落中,傅铭渊和沐连城的对话还在继续。
“火判官嘱咐过,给我的每本生字簿的最后一个人都是最要紧的灵魂,要小心应付,会有麻烦。这个陈阿娇,就是那个青衣书生吧!”傅铭渊压低声音说道。
沐连城的手扶着红木扶手,回答:“不错,如你我所见,她已经被盯上了,而盯上她的那个也不是个善茬。果然,敢对拥有凤格之人下手的,自然也是非比寻常,最起码,她也当是一个拥有凤格之人。”
“如今是个太平盛世,我最近也不是很忙,如此,我便也跟着看一场戏,如何?”
“如此,甚好。”
回宫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刘彻拉这陈阿娇的手走到船旁,发现船家戴着破旧的草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脸,正在吸着旱烟,只是没有了沐连城和傅铭渊的身影。
船家看到了两人,连忙在船身上磕了磕烟袋,站起身说道:“两位客官回来了!方才那两位早就已经离开,我怕你们两人在这里没有人载,便回来等等两位。”
陈阿娇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船家的手中,道:“劳您费心,还请老伯将我们两人送回岸边。”
船家看着手中很有分量的银锭子,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连忙说道:“好说,好说!两位客官还是先上船吧。”
船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岸边,掺杂着水声。湖面很静,走到半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什么都看不到,船家一直在船尾摇桨。刘彻和陈阿娇的对话几乎被水声掩盖。
“阿彻,今日见到的这几位书生我都记下来的,回去之后我整理一下再给你。”
“阿娇,多谢你。”
“你我本是夫妻,怎生这般客气?”
“阿娇,今日与我们一同乘船来的那两位看上去十分奇怪。”
“嗯?哪里奇怪?”
“黑衣的那位不爱说话,手中捧着书本仔细的看着,只是他的穿着打扮并非是书生,倒像是江湖之人;而那个穿白衣的沐先生……”
“沐先生?他又有什么问题?”
“他的脸上挂着让人猜不透的笑容,当他的眼神落在你身上的时候,笑容加深,想必是看出了你的女儿身。”
“这…那当如何是好?”
“他当时不曾说出口,以后便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你不会经常出宫,他也无从得知你的身份,便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便好,我看那位沐先生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若是能再次遇见,结交一番也是好的。”
对于陈阿娇的提议,刘彻表示同意,毕竟他刚刚登基两年,朝廷当中刚刚经历了一次大洗牌,还有好多官职都空缺着,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民间隐藏着的很多,但要一点一点的寻找,很是困难。
忽然,船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刘彻连忙将陈阿娇拥入怀中,大声询问道:“船家,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有些起风了,有些不稳,两位客官坐稳了,很快就到岸边了!”船家回答,此时,船身渐渐稳定下来,见没有什么事情,刘彻便和陈阿娇继续交谈,丝毫不曾注意到船外发生的事情。
船家摘下草帽,脸瞬间变回了傅铭渊的样子。对着船桨使了一个法术,那船桨便自己摇晃起来,带着船向岸边走去。他则飞身而起,向湖面上对峙的一红一白飞去。
沐连城的脚尖轻点水面,悬在半空中,望着对面那一身红衣似火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火凤一族,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谁?为何挡我的路?你可知我是谁?”凤舞气急败坏的吼道,方才她只要将船打翻,便可以淹死那个叫陈阿娇的皇后,自己便可以进入她的身体里,取而代之。偏生被这个家伙给挡住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被浪费了,当真可惜!
“火凤一族下一任继承者凤舞,我说的可有错?”沐连城的笑容更盛,他瞥到傅铭渊已经在不远处,便打开了手中的白玉折扇,只露出一双满带笑意的桃花眼。
被拆穿了身份,凤舞显然有些不自然,她撅着嘴,生气的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难道不知我对付人的手段吗?识相的快些闪开,我会既往不咎的。”
将手中的扇子别在身后,沐连城回答:“若是没有自知之明,我又怎敢挡你的路?”
“找死!”凤舞气急败坏,双手合十,再张开的时候,从手心的火焰印记中喷出火焰,直奔沐连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