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过往时光。
这是碑文翻译过来之后的意思。
“你想问我怎么看得懂的?”谷闻竹听了白拂的回答之后脸色犹豫,白拂自己出声问了。
“从天碑发现以来,从没有人——”谷闻竹实在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好奇。
“我就是会,似乎跟脑海中那些莫名其妙的知识一般,是天生就得有的。”白拂仍不准备告诉谷闻竹自己的背景,还是用了之前的借口。
“……”谷闻竹没有追问,顿了片刻又忍不住卡口:“写这句话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所要纪念的是什么?为何又刻在天碑之上。
“不知道。“白拂长叹一口气,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充斥着身心:“我也想懂。”
她在房间中一直坐到黄昏,谷闻竹才回来。
“师傅要见您。”谷闻竹道。
大天师?白拂想起他对自己隐隐的敌意,不由得眉头一皱,但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谷闻竹领着她走到一间大殿之中,那老人正襟危坐,俯视着他们两人。
“请白小姐前来,只有一件事。”他开口,语气并不客气。
白拂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敢问是何事?”
“请白小姐即刻离开此地。”
“师父!”谷闻竹声音略高地叫了一声。
“你出去。”大天师以不容辩驳的姿态将谷闻竹赶了出去。
他送着谷闻竹的身影到门外,转而对着白拂质问:
“白小姐你可知道空铭将来肩上的重担?若是因你而使我教将来无人执掌,又会生出多大的波澜?”
“……”白拂默然。
大天师像是要看透她身上所有的骨血一般牢牢盯着她,哑声道:
“我那连神明都不信仰的徒弟,如今竟然信仰你。”
看着仍旧不做声的白拂,他激动起来:“万万不可容忍!白小姐既然已经见过天碑,也应当知道自己的言论过错甚多,念在你年纪尚小,老朽给你一次机会,即刻搬离观中,不再以妖言惑乱我徒儿。”大天师一番话说完,冷厉地盯着白拂。
白拂点点头:“好。”
她本能地感觉到大天师话语背后潜藏的威胁,当下话不多说,抬脚便离开了这里。
白拂踏步出殿门,谷闻竹紧随而上,两人走到殿外台阶前。
“我要离开,大天师已经开始忌惮我了。”白拂对他道。
“我同你离开。”谷闻竹坚定地道。
“诱拐下任大天师,那恐怕皇帝也保不住我。”白拂叹息:“你安心待在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联系,我有什么事情,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她和谷闻竹一同回到院子,和他嘱咐了一些时事情,随后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带着阿依下了山。
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她理顺自己的心绪。
首先,和白临光的事情算是解决完了,有了皇上的指令,想必他之后不能再拿以前的事情来做文章。
而天碑这件事情,虽然自己好奇,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知道的,只能留待日后慢慢探索。
既然此间事情已毕,也是时候该启程会回云苔了。
白拂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听见阿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君公子找您。”
君翎逸,白拂沉下眉头。
自己才刚在客栈落脚,为什么他就知道了,难道他一直派人跟踪自己?
她沉着一张脸起身走过去开门,果然看见君翎逸站在阿依身后。
白拂让了他进来,淡淡问:“怎么?”
“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回去。”白拂答得简短。
“正好,我也要回苔州。”君翎逸轻缓地道:“你我顺路,跟着我的队伍能节省不少时间。”
白拂看着他,不知道为何就是有一股气涌上心头,她冷笑一声:“我又不需要赶路。”
君翎逸的表情微微凝住,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更安全一些。”
“和你拉开距离才是最安全的方案。”白拂继续怼,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