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听到芸姨娘的具体情况,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动。
再怎么说她也曾经关心过自己。
“帮我把这二百两捎给她,以你的名义。”白拂匣子里取出两张银票,递到君翎逸面前。
“即便你能够接济他们两人一时,也接济不了一世。”君翎逸收下银票,却这样对她说。
“我会找时机回去处理这件事情的。”白拂道,转身走到书桌旁边坐下:“没什么事情,我就看书了。”
“好。“君翎逸一撩下摆,也在她面前找了张椅子坐下,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你干嘛?”白拂睁大了双眼。
“守岁。”君翎逸言简意赅。
“我可没有打算守。”白拂难得翻了一个白眼。
“不行,这关乎来年运势,若是不守,坏了运道如何是好?”君翎逸慢悠悠道。
“我不在乎——”白拂放下书走到他面前:“出去。”
“不出。”君翎逸打定主意黏在椅子上,那姿势活脱脱一个无赖。
“你!”白拂气结。
君翎逸将她按到对面茶几的椅子上:“陪我呆一会罢,过几个时辰我就启程。”
白拂可没想到他说的计划会执行得这么快,刚安坐片刻就又不安起来:“这么快?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君翎逸含着笑看着她不安的姿势:“我让厨房做了些年节糕点,守岁时候吃正好。”
他拍拍手,立刻就有下人端来几碟精美的糕点,还带来了一壶温酒。
“陈梅酿。”君翎逸亲自为她满上了酒。
白拂摇摇头,想到他几个时辰后就要启程,也就懒得和他争执,接过了慢慢啜饮着。
君翎逸自己先喝了一杯酒:“这其实也是我第一次离家过年。”
“那么,你想他们吗?”白拂捡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随意问道。
“我担心我爹的旧疾。”君翎逸轻皱起眉头。
“那你娘呢?”白拂又吃了一口。
“她总是很好,有我父亲照顾着她,不用担心。”君翎逸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一亮,撇过头来看着白拂:“只是她近两年时常念叨着要让我成婚,我烦了她,借着试炼的由头时常跑出来。”
君翎逸的语气隐含着一丝试探,眼神也大有深意。
白拂咳了两声,像是被呛着了,她抢在君翎逸开口之前之前端起酒杯灌了几口酒,顺过了气:“没事没事。”
君翎逸无声无息地又喝下满满一杯酒,眼睛愈加雪亮明利,仿佛水洗的珠子一般,他捏着自己腰间的一个吊坠道:“没什么,我也不常想起她的话,只是今晚收到芸姨娘的消息,才记起来而已。”
白拂一时之间不知道搭什么话好,只是侧头看他轮廓流畅的侧脸,堵着声不开口。
君翎逸半合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
白拂觉得他已经快到了喝醉的边缘,终于忍不住捉住他的手:“差不多可以了,你等一会还要赶路。”
君翎逸猛地抬头,眼里像是射出一道如有实质的光速,打在白拂身上。
他反手捉住白拂的手,紧紧捏着不放开。
“喂——”白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挣脱。
君翎逸随着她的动作一同站起来,踉跄着拉着白拂到了梁柱旁边。
白拂慌忙中绊了自己一跤,整个人往后跌去,幸好靠到了梁柱才稳住身形。
可她刚一回头,就看见君翎逸那张脸靠得极近,连气息都喷到了她脸上。
“白拂……”他轻轻开口。
“嗯?”白拂嘴里应着,眼睛四下扫视,准备找寻机会从他和梁柱的包围中钻出去。
但是君翎逸伸出手,一把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正脸扭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