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西城恩预料中那样,龙君华并没有立刻赶来,反而将手放在后背,就站在厢房的窗口,这风吹的很舒服,正巧吹入。
没多久,江臣梓就昏昏然醒来,见到这背影竟哑然失笑。
“我以为,三王爷不会站在这厢房窗口,毕竟,锦瑟快醒了。”
龙君华转身,回道,“你在这儿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那种小人,会抢人功劳。”
“三爷说笑了,她是我徒弟,我自当尽力,又何谈功劳可言?”
“江臣梓,她这个徒弟的命可是拿你自己的命搏来的,这血池你真当是这池中水,说入就入,我若现在守在她身边,岂不是当真承了你的情,我要的东西,若是我的,必定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江臣梓没说话,反倒重重的咳了一下,他承认,君华说的话他无力反驳,只好装病敷衍过去,不过对他来说,这招还算好使,君华放慢了语气,同时将话锋一转,也不再与他商讨此事。
“接下去打算准备怎么办?”龙君华突然问道。
“立刻回去”,君华江臣梓脸色微正,“我同皇帝请旨闭关,若此事被发现,那你我可当真脱不了关系了。”
“江臣梓,你别将此事特地说给我听,是你与三王府脱不了关系,皇帝不会拿我怎么样,反倒是你,明面上与朝廷有所牵连,你说,这个多疑的皇帝会把你怎么样?”
“三王爷,此事便由不得我了,就得看三王爷帮或者不帮了。”
两人眸色一对,皆不齿一笑,于两人,对方亦敌亦友。
许久,龙君华起身,依旧将手背于身后,,只不过这回没有停留,反倒往门外走去。
“我要去看锦瑟了,你应该还能起身吧?”
“怎么会起不了身!”
江臣梓将被褥挪开,轻快地跳下床,继而将这一身白衣整理地得体,也随之而去。
还记得,江臣梓刚出关时,尽管多加躲藏再入王府,可照旧被皇帝派去监视的人给瞧见,这回,皇帝特地派了死士,这死士只听命皇帝的命令。
而龙君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在世人眼中,他是战神,但在臣子中,他却是在君王之下却一手遮天的王爷,但即便如此,换死囚之事皇帝定然会发现,自然在事发时,突然出现的江臣梓有所怀疑,这派人跟踪自然少不了。
所以,在江臣梓出关时,在他府上窥视的死士都被抹了脖子,既然他们只听令于皇帝,那便杀了换上自己人还省事,龙君华从来不做拖拖拉拉之事,他一直都是这天启的刽子手,杀尽了坏人,却也有杀好人之时。
刚才江臣梓如此问,无不是想提醒龙君华此事,再瞧他的反应,看看他到底是否帮了他。
没几步就到了刚才的药房,西城恩早就倚靠在桌旁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突然间被吓醒,见两人这才又沉沉地睡去,嘴里还嘟囔着一句:你们两争去吧,小老儿我不管了。
估摸着大半个时辰后,只见锦瑟的眉头一皱,双眼欲睁开却又睁不开,江臣梓从怀中掏出一瓶外表有些古旧的长小瓶子,放在锦瑟鼻尖,没一会儿工夫,双眼早已不再左右晃动不停,睁眼,却好似夜晚的星空亮了几点星光,照得半边天都有些亮堂。
双唇微启,见他,只问了一句:“龙君华,我还活着吗?”
“活着呢”,龙君华点头,“女人,你还活着呢!”
“是嘛”,无力苍白的双唇向外一勾,见江臣梓一身白衣,如初见般时平静与世无争,她笑颜如花,“师傅,你看我吉人自有天相,还能活下去。”
“是啊,你吉人自有天相”,江臣点头一笑。
可就在此时,睡在不远处的西城恩却开了嘴,“是啊,侄媳妇儿吉人自有天相,你这个师傅可当真出心出力,好好活下去,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这小老儿刚睁眼,却见几人都望着他,尤其是他这侄子,眼圈都发了红,他软绵绵地将手一弯倒了下去,脸扑通一声撞在桌面上,虽然疼地厉害,却又不敢喊痛,只闷声说了一句:“哎呀呀,困了困了,我睡去了。”
锦瑟无奈一笑,正准备说什么,却听见老远就有人嚷嚷,想也没想就猜到,应该是无暇听说她已从这鬼门关走了出来,就放了苓芷这个丫头,这下可好,有这个丫头在,这日子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