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叶宣仪都不曾说话,明月也不敢出声,她明显可以察觉到,叶宣仪早已火冒三丈。
刚一下马车,还没等锦瑟站稳,一巴掌竟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脸上,再抬头时脸上早就通红。
“二姐这是做什么?”叶锦瑟委屈地问道。
“你问我做什么,哼,贱人,你真该随你大哥一块离去,活着总归是个祸害。”
叶宣仪话还没说完,锦瑟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甚至这嘴角都被抽出了血丝。
“二姐,话要放干净,你说我也就罢了,竟说我大哥,怎么,同父异母就不是叶家人了?”
“你……”
叶宣仪挥手,正准备反手抽她个耳刮子,却被厉声打断。
“成何体统!”
锦瑟抬眼,见一袭藏青色缎子,一串珠串别于衣袖领处,发饰简单却显华贵。
此人不偏不倚,恰好是锦瑟的庶母,林秋霞。
“夫人说的是,锦瑟冲动了,这给姐姐赔个不是,坐马车有些乏了,锦瑟就先行告退了。”
与林秋霞擦肩而过时,锦瑟发觉她的目光凌冽且冷漠,她唇角一勾,摇摆去了后院。
这下可好,把叶宣仪给气坏了,冷哼了一声,这才愤愤地跺了跺脚,软趴趴地走到林秋霞跟前,“母亲,她把我脸都打肿了,你还就这般放过她。”
林秋霞将珠串搁在手中,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道:“她是嫡女,明面上不能太过分,这叶府迟早是我们母女两的,你何必操之过急呢!”
“母亲说的是”,叶宣仪点头。
话说,这锦瑟跑到后院时,苓芷正在门口嗑瓜子,见她这副模样,整把的瓜子壳掉了一地。
“小姐,你不就去了趟侯府,你这脸怎么就……难不成,被侯夫人给打了?”
“门口被叶宣仪给打了,人呢,怎么样了,醒了没?”
“你向上看,不就在那儿嘛!”
“我说昨儿捡回来的男儿郎,你莫要和我开玩笑!”
“是啊,男儿郎,我让你向上看,不就在那儿嘛!”
苓芷指了指身旁的几十年的老树,锦瑟半信半疑地向上一瞧,活见鬼,一个绑了绷带的男儿郎正躺在树干上打瞌睡。
“苓芷,没人瞧见吧?”
“小姐放心,没人瞧见”,苓芷将瓜子壳吐在一旁,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他说要去乘凉,我就把后院里的人都打发走了。”
“你心倒是大的很,还特意留出个空院子让他乘凉。”
“那是。”
苓芷傲气地点了点头,抬眼,见锦瑟一脸怒气,赶忙起身把瓜子搁在一旁,委屈地说道,“我也没办法,他这一蹦就上去了,我又不会轻功……”
还没等锦瑟回嘴,躺在树上的男儿郎突然开口说了话,“女人,你莫要怪她,我也就屋子闷的厉害,所以出来逛逛,未曾想给你添了麻烦。”
身子一翻而下,双脚就已在平地,轻功极好,找了处石凳子坐下就喝茶。
比起上回的狼狈样,松散的鬓发落在耳旁却被轮廓显得更加英气,神色清澈,嘴角一勾散发异性的魅力,明明一身松垮的衣服,却被强健的体魄显得越发神气。
“男儿郎,我与你萍水相逢,没有什么情面,我救你,算我的,可你不领情,就别怪我不管你了。”
还没等锦瑟转身,坐在石凳上的男儿郎连忙起身,茶杯还没放稳,撒出了些水色,“女人,我这毒还没清干净呢,得了,我听你便是了,我这就回去休养。”
见对方服软,锦瑟忍住不敢笑出声,正了脸色,这才润了音继续说:“今日还有两盅汤药,一会儿我让苓芷端过来,立马喝下。”
“好好好,听你便是。”
男儿郎连忙点头,有些松散的衣领子滑落,露出健壮的内里,锦瑟脸上微红,赶忙转过身子。
苓芷见状赶忙上前问道:“小姐,这男儿郎上回就像个街边的小乞丐,如今这精气神有了,可真如同书里说的风流公子哥。”
“你这丫头,还不赶快去煎药!”
锦瑟无奈撩了苓芷的肩头,她赶忙躲了过去,一路还喊叫:小姐我错了。
无奈一笑,沉在刚迈入门的男儿郎身上,锦瑟皱了眉,看来,是时候该谈一谈,否则成了祸害,可就引火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