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下人们都在讨论今日的趣事,其中的恩怨丑事最能让人挂在嘴边津津乐道,而内院的闺房,一女子将半个身子都浸入浴桶中,热气冒上头显得双眼越发血红。
苓芷站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故自心疼,眼泪不知觉地落下来,没忍住,哭成了泪人。
“你再哭,这热水也成凉水了。”
锦瑟扯拉出鸦声,今日哭喊的厉害,嗓子竟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都怪苓芷,若不是苓芷,小姐也不必受此罪过。”
“你这丫头,你真当你家小姐好欺负,我这三年可不是出去游历的。”
锦瑟扑哧笑出了声,这可把苓芷给吓坏了,哭地更加凶猛。
“小姐,你莫不是受了刺激,已经……”
“你这丫头,好的不想却总念叨坏的”,锦瑟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将浸在水中的手臂伸出来,本就白皙的皮肤上竟多了一点朱砂红,“你看,这是什么?”
“小姐,这是,守宫砂?”
“嘘,你这丫头,说话声音可不可以稍小些,你这么嚷嚷,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听到吗?”
锦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见她含泪点了头,这才放开手。
“小姐,你能没事真好,都不早些同我讲,害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丑死了。”
苓芷嘴巴一嘟,将眼泪抹去。
刚才林秋霞特地扯开盖她手臂上衣袖,就是为了验证她守宫砂是否还在,锦瑟料定她会如此,便施了点障眼法,哪只这老狐狸真信了,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演这出戏。
“苓芷,把眼泪收一收,人快到了,你可别被他笑话!”
锦瑟起身将衣袍披上,苓芷应势点了点头,许久见一身影落在窗檐上,这才赶忙将袖子将眼泪擦抹干净。
“小姐,什么时候女子的闺房可以任由男子出入了!”
“苓芷,几日未见你越发的能说会道了,今日若不是我,你家小姐未必能瞒天过海,你不感激我,怎么,还想把我撵出去?”
“德校,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丫头,可是想我了?”
德校从窗檐上跳下来,往苓芷身上凑了凑,鼻尖的气喷在她的脸上,只见苓芷的脸色越发的润红。
“德校,你不要脸。”
苓芷按耐不住,一把推开了他,只不过推门而出之时,还特地将眼泪一放,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见人就说:我家小姐可真命苦!
“我说,苓芷这丫头,不去唱戏可损失了才华。”
德校嘴角狠狠地一抽,果真这世上也就这主仆入戏深,主子刚演完一场戏,下台没多久,这下,该轮到这丫头了。
锦瑟倒上了一杯子酒,今日淋了点雨,还得靠它暖暖身子。
“事情办完了?”
“办好了,这么点小事你还要交给我,我以为你真神通广大呢!”
德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还顺带喝了锦瑟一杯桃花酿。
这林秋霞也谨慎,锦瑟都闹上了这一出,还让全城都看了笑话,结果她还派人去查明了经过,还好,锦瑟早就布好了棋,让德校将这出戏安排妥当,这有果总得有因才行。
“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做?”
“你说,堂堂段府可还要一个失了贞洁的长媳?”
“缺德,这世上为退婚做出此举的,也就你叶锦瑟。”
德校算开了眼,将自己败坏如此,竟只为退了这桩婚事,怎么算都亏了本,也不知这锦瑟心里头怎么想的。
贞洁于女子而言,可比黄金贵重的多。
“这桩买卖对我而言也不算亏”,对锦瑟而言,用最狠的办法舍去不少麻烦,可比一哭二闹三上吊拼死不嫁的戏码省心的多,“对了,你之后还会走吗?”
“不走,会在天城带上一段日子,正好,现在毒已经清得干净,在你身边,你还可以替我调理一下身子。”
“好,灵芝多给你另外捎上一些”,正当德校满意的点了点头,哪只锦瑟又接上了一句,“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医师,是毒师,所以,若这药方子出了问题,你莫要怪我。”
德校砸吧嘴回道:“果真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