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有什么?我与你三哥自是清白,倒是你这个脑子,不知成日在想什么。”
“三嫂说的是,我原以为,女子为男子多次涉入险境,步步筹划,殚心竭虑,应是心中有了这男子的位置,原来,是我多虑了。”
龙君焱这话说的慢,极慢,把锦瑟羞的可是红了脸。
都说身在福中不知福,身在局中亦不知局,可这本就隔了个窗户纸,如今,这窗户纸捅破这里头的人明白了,外头的人自然也就明白了。
正在此时,几步杂乱的脚步声从里屋哒哒往外,路过这地儿时略作停留,继而这丫鬟打扮的随地就跪下,面上略有些欣喜,“王爷,房里的妈妈说,这姑娘醒了,让我赶忙过来与王爷知乎一声。”
龙君焱面上有些不喜,这话刚在话茬上,这搅屎棍一搅和,下回再遇到这般能与锦瑟这般精明的人谈心里话可就难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龙君焱无奈摆摆手,还没等他说上话,坐在对头的锦瑟竟已起身,赶忙将这丫鬟喊住,“等等,你这便领我去,五王爷,接下去可有的忙了,可别耽误时辰。”
“知道了,这网我自会去寻。”
“那就有劳王爷了。”
锦瑟全了礼,这才随丫鬟左拐右拐去了里屋,龙君焱将这手直接拍在脑袋上,无奈一叹:这么快就与他撇清关系,王爷二字从他这三嫂口中蹦出来也当真难得。
如今,是天大地大,接下去忙活的事可当真不少,如今,边关不知何情况,朝野一边倒,见这情势,段士磊也不是什么好人。
若不是碍于王爷的身份,龙君焱当真想朝天喊上一句:苍天啊,我这三哥不在,怎么这么多事!
……
此时的龙君焱悲天悯人,不知此时的锦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入了里屋时猛松了一口气,便是连这步子也轻松了些。
“可是小姐?”
房内一声低迷的声音,锦瑟赶忙回过神,素手揭开这帘子,寻了一处位置,沿床而坐。
“傻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觉得脑袋有些晃,刚才我还在院中,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锦瑟无奈一笑,竟觉得这丫头也有这般糊涂之时,将她的被子往上挪了些,低声道,“路过的嚒嚒说你无故晕倒了,你呀,平日定是没休息好,再睡会儿,明日就好了。”
“小姐,明日当真就好了?”
“会的,明日定能好。”
锦瑟双手有节奏的拍打盖在苓芷身外的被褥上,没人知道,苓芷是她的心尖。
可当初在天城的段士磊知道,这件闹的沸沸扬扬的大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每个人身上,可唯独段士磊,这个非情非故的人,看清楚了她残酷下的软肋,这样的人,当真可怕。
明日会好,可这明日当真会好吗?
……
“是谁,出来!”
一阵风吹动了帘子,这珠子上下碰撞发出铛铛的响声,清脆而有趣,锦瑟柔然的眼神突然间变的凌厉,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放在钗子上,正准备负手而上时,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
“小姐,我是宓。”
“原来是你,这地方不行,去隔壁。”
“好。”
回完话,刚跪在地上的人儿突然间没了踪迹,锦瑟散了全身的力气,天知道,在那一刻,在听到是宓的这一刻,锦瑟有多激动,不过还好,能掩饰,平安地掩饰过去了。
见苓芷睡的安然,锦瑟欣然一笑,与往常的样子,似乎多了一分喜气。
屋内有一道烛光,锦瑟起身将它吹去,蹑手蹑脚出了门,轻手将外门关上。
可就在关上的这一刹那,躺在床上睡地安然的苓芷突然间睁开了眼,没有一点喜气,也没有一点忧伤,就像被人操控的木线人,毫无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