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家丁都是打惯了板子的,锦瑟又不打算对她们这群人客气,若不乖乖就从,挨板子也是难免的,正好这冲锋陷阵的丫头脾气也不大好,这竖着进去便也横着出来,这混在里头的人自然就说了话。
“说说,谁指使你的?”
这人问出来了,院子自然也就剩下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锦瑟这嗓门一拉,坐在一旁许久的龙君焱突然被惊醒,赶忙正了身子,迷糊地随着说道,“对谁指使你的。”
“你今日这般打我,我回头便告诉皇后娘娘,姑娘,别以为你如今风光,就你这无背景无才识的,我父亲在朝中可是三品大官人,今日你动我试试!”
女子突然间站起,抹去了眼泪,满脸阴笑,似乎,着了什么魔道,竟也疯魔起来。
“莫要胡说,你一三品大官人的女儿,怎么又会无故来五王爷的府上,怎么说,都是没什么道理的。”
锦瑟将这手绢拽在手中,眉眼间却多了丝笑意,横竖都是看热闹的,何不摆出看热闹的样子呢。
“哈哈哈,我身后是皇后娘娘,你可怕了!”
“我若怕了,又怎么敢这般作为,你身上的伤,你体内的蛊,还是出自我之手呢!”
“你说……什么,蛊……蛊!”
“对呀,蛊,若没了药,死法可当真好瞧。”
锦瑟说的这女人越发的慌张,竟一下摔倒在地,无暇和龙君焱都见惯了锦瑟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可当真见她扮上了,也忍不住嘴角一抿,若不是死命忍着,怕是消了锦瑟的威严。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嫡亲,应该也是庶女,你以为,你那三品官的父亲会管你死活?莫要做梦了,这不过就是一招随意棋,你若在王府被五爷给瞧上了,倒也飞黄腾达,若冒犯了,一棍子打死也不碍事的,如今,皇后要的情报,自然会护着你,可没了你,倒也不碍事,还会放入其他的姑娘。”
锦瑟接过无暇的茶盏,这话说多了自然也就口渴了,这厉害关系,给说通透了,自然也就有意思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这刚做事强硬的女子,似乎成了柿子,仍人软捏,继而说要全盘托出。
锦瑟命人无暇去里屋好好盘问,这事儿还是她最拿手,另一面则遣散了旁人,与龙君焱说了体体机话。
“这皇后倒是为你谋了后事,若哪日这女子不知羞耻爬了你的床,你便是也洗脱不清,怎么也得纳个妾”,锦瑟突然间说道。
龙君焱倒也不含糊,即刻答道,“若真纳妾,我这王府的眼线也过多了些,旁人倒也不大清楚我与三哥的关系,只是这皇后,当年也算一块长大,凡事自然也知道的多些。”
“哦,听起来好像另有玄机?”
“三嫂莫要胡说,总有一日,三嫂想知道的,三哥自然会一一说尽。”
龙君焱难得说了认真话,倒是锦瑟也不再胡说,真心问了回,“为何你总喊我三嫂?”
“我只不过觉得,你与我三哥般配,今后定当有缘分。”
“你这小子,也不知脑子成日在想什么,这般配一词,可当真高抬了我,我也不过小户人家出身,高攀不上王爷。”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只信我三哥说的话,我只信他说过的话必不会作假。”
锦瑟没有回答,倒是连眼睛都有些恍惚,“我只知道这世上只能信自己,若说你三哥,反正我管不上,到是你,晚些找人去同九爷讲一声,就说苓芷回来了,让她莫要着急。”
“知道了,三嫂尽管放心。”
龙君焱见锦瑟转了话题,应是不愿聊这些,便是也不再提了。
”小姐,问出来了。”
就在此时,这里屋的移门被打开,无暇从里头出来,微微一恭敬,便附耳而上,也不知说了什么,倒是将龙君焱给急坏了。
“你一会儿让人将她给打发了,让她做人聪慧些,今日之事若对外说些什么不当的,小心体内的蛊虫,反正这等丢人之事她那三品老爹也不会申张,所以做人还得聪慧些,别到时候没了性命。”
“无暇记下了,这就去办。”
无暇点头,转身又入了内屋,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龙君焱终于忍不住,问上一句,“三嫂,她可有说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不过皇后也当真处心积虑,就连你这五王爷府也不能脱了干系,这官员的女儿家自然都有手段,有美貌,你说,若你哪日把持不住了,是不是……”
“三嫂,你莫要这般胡诌开我玩笑。”
“哈哈,不开玩笑”,锦瑟甩了甩手,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倒还真有一事,前段日子,皇后问她要消息要的紧,可如今,竟好些日子没了消息。”
“这几日朝廷动荡,这后宫之事别说三哥,便是我也不愿意多问一句,如今欺瞒到我们头上,我自会留意。”
“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有一件事有些可疑。”
“什么事儿?”
“段士磊如今用了皇后的人,可皇后与段士磊合谋,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龙君焱将手背在别处,念叨了一回,嘴上碎碎语不停,“皇后地位再大,朝堂之上的事情也管不得的,如今最需要朝堂势力的,莫过于皇帝,左思右想,若段士磊当真要选一个人,应该是最有权威的人,即便不是皇帝,也应该是手握重权的大臣。”
“依你的意思,段士磊不过扔了个小水花,他是在告诉我,他背后的人背景极大,他可是在挑衅!”
锦瑟甩了甩袖子,越想越生气,竟觉得这一闹不值当,本就与皇后水火不容,如今,抓出了她的奸细,不就在火上浇油嘛!”
“三嫂,这般说来,是段士磊找人劫走了苓芷,又找人送回来,可这马车上什么人也没有,又用了什么法子?”
“这个无暇查过了,说门口的台阶上放了一株行草,而马行过之处有些许汗迹,人尚且苟且偷生,更何况这马匹,这马自会去找这行草,吃完行草后,马轻快了,自然就走了,哪需要什么马夫。”
龙君焱扶头无奈一笑,嘴上不住骂这王八羔子怎么想这般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