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盏茶,终于听见一声兴奋的吆喝声,继而,只听见砰砰的声音,一双手很激动地推开了这扇被风刮地有些动荡的门。
“小姐,有人将苓芷送回来了。”
“怎么送回来的?”
相比之前锦瑟的着急,这次的反应反倒有些平静,无暇微愣了神,觉得好似有些不妥,赶忙全了礼,平息了气息,回道,“说来也惊奇,没有人将苓芷送到此处,而是一辆马车,慢慢从街角跑过,在五王府门口停下。”
“你的意思是,这马主动在五王府门口停下?”
“是。”
“可有查过缘由?”
“查过,这马车没有任何的标志性的图案,这马车的材质实属平常,无法分辨出自何处,至于这马,更是那街上随意一家马舍就可买到,倒是这法子有些奇特,偏偏就在这王府停下。”
无暇回想起从头至尾,撸出了一些头绪,虽查看过,但也算简单查看,也就犯了老本行的毛病罢了。此时的锦瑟眉头有些深锁,段士磊的为人她自是知晓,既然说出了口,自然会做到,只不过,没想到却用上了这法子,但,这是为什么呢?
“无暇,龙君焱呢?”
“五王爷找人将苓芷安置在厢房,怕小姐着急,所以让我先来禀报。”
“嗯,你去将他寻来,说我有事找他,另外,你去找找苓芷身上可有什么物件,能查到什么线索。”
“是”,无暇干脆利落地应下,还未转身,却有想到什么,低头问道,“小姐,如今已经知道这件缺德事谁做的,为何好似还没结束?”
“自然没有结束,离奇失踪,如今又离奇回来,无暇,你说,该不该查?”
无暇肩膀一紧,突然间想到什么,继而沉重点头。
锦瑟如今眉飞色舞,一脸玩意,无暇知道,她家小姐如今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只是不知道,这回被戏弄的人,又是谁。
花总有凋谢的时候,只不过何时凋谢,这便是个有趣的事情。
这日,锦瑟命人将府内的家眷通通汇集在这院子里头,都说这打草惊蛇,但锦瑟偏要打草这条蛇。
“跪下!”
锦瑟找人在堂中央摆了把太师椅,翘起二郎腿喝着刚泡的热茶,好不自在。
无暇附耳而上,低声在锦瑟耳旁说道,“小姐,你这气势可小了些。”
“怎么,我见平日里审讯都这般说,难不成,还没气势?”
“自然,要我说,还是直接上道具,不过,小姐,这行得通吗?”
“当然行得通,能在府中埋伏还能相安无事,自然懂得规矩,以段士磊性子,要在王府中安排个戏子倒不如直接买通人来的爽快,我猜,是宫里送的人。”
无暇眉头一蹙,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姐,我怎么想,都觉得这逻辑有些不通。”
“逻辑不通就对了”,锦瑟笑出了声,继续说道,“这人呀最怕被人抓到把柄,如今段士磊已在明处,可又要如今这般捯饬,我猜,他这是想送我一份大礼,这礼不可能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那就是别人。”
“所以,小姐猜,在王府中埋伏的是宫里送的人?”
“小样儿,还算聪慧”,锦瑟将手指紧扣嗑在无暇的脑袋上,两人皆笑出了声。
“我说,三嫂,底下人都瞅着呢,这个节骨眼多多少少自然能猜到些,你这……”
龙君焱不知何时将脸凑和过来,这本就暖阳一般的氛围,瞬间冻结。
锦瑟咳嗽了一声,拉成音道,“早说晚说反正都是说,我也不愿摆谱,这王府的奸细,我倒是要好好找上一找。”
“小姐,我们都是这院子里的老人,这么大的罪名,奴才可担待不起。”
不知何时冒出一个尖头,这下可好,似是带动了全府的下人,统统开始这般说辞。
锦瑟寻见这说话的丫头,将手指向角落跪着的女子,道,“管家,就从这个丫头开始吧。”
“是”,管家点头,一挥手就有一群家丁簇拥而上,像拎小鸡般将这女子拽起就入了里屋,“来人,好好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