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主仆有意思的互动,段士磊笑出了声,“锦瑟,你这个丫头可这一脸不情愿,生怕你被我拐了去。”
“难道不是吗?”锦瑟将这酒端起,抿了一口,随意回道。
段士磊眸色一深,却不似当初这般躲避,坚定地回道:“是!”
“莫要胡说。”
锦瑟将眼色撇到一边,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混账,竟无端问上此事,这下可好,如何收场?
“我如今只想证明,我不比他差!”
锦瑟手中的酒一直握在掌心,也不知该说什么,对于段士磊,她总归是愧疚,只不过,上一世,她被动惹了他,断送了他的命,这一世,还是有万般联系。
锦瑟可叹啊,上一世,过了门,这一世,怎么就追着她不放了呢!
“你说什么呢,段公子,我竟是听不懂。”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段士磊也没着急表露心迹,他知道,这丫头甚是聪慧,又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
“今日,你是来寻人的吧?”
“难不成,段公子以为,我是来此处吹风的?”
“哈哈,若是这般还当真巧了。”
段士磊笑的大声,锦瑟略带些吃惊,如今的段家公子有藏不住的野心,不同于往日,步步牵制,事事以段府为先。
“不在天城守着段府,为何来了天启,如今你甚至干涉朝廷,段士磊,我当真想问你,你要做什么?”
许是没想到锦瑟会问的这般直接,段士磊面上总归有些诧异,但没过多久,似风一般,没了踪影。
“允许你叶家小姐干涉朝廷,难不成就不允我段士磊干涉朝廷?”
“我……”锦瑟被堵地无话可说,想来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将话题岔开,旁敲侧击,“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段府如今在天城如鱼得水,药铺也经营的甚好,这天大地大,你叶锦瑟能呆的地方,我段士磊难不成便是呆不得?”
“你呆便是,我也管不得你”,锦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继而又问道,“你如今都有了能耐,竟是将则鸳这个丫头骗的团团转,你消息这般灵通,怎么不将她家妹子救了去?”
“我不行,可你行,你叶家以蛊毒传代,怎么,小丫头你还救不得?”
锦瑟皱眉,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却总说不出来,将这杯中酒一口饮尽,这才觉得些许畅快。
“你从则鸳那头得了消息,却又教给她了计策,这计策便是以苓芷的去处作为交换,又算到我不会见死不救,而我救了这妹子,则鸳便会心存感激,定然为我所用,这样既拍了我的马屁,你又实现了目的,如今的你,救了这些官员,他日做事也有了方便,段士磊,你求什么?”
段士磊本有些严肃的脸,因为锦瑟一句马屁,竟无端笑出了声,无奈道,“我帮了你,也帮了自己罢了,马屁这词实在不妥当,应该说,这是我初到天启送你的见面礼。”
“莫要胡说,我只期望,今后我们不会是敌人。”
锦瑟将暖手搁在别处,却唯独带走了披风,话已至此,已无话可说。
她转身,便再也不回头,这刚迈出几步,正准备下台阶,哪知身后段士磊喊道,“若当真成了敌人,你会怎么办?”
“我应该会把你当成敌人,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话落在段士磊心头,字字像海浪般,敲打在段士磊的心头,他照旧捏着那个酒杯,依然站在老处,见这个身影,消失在他的眼中。
“全天下,非得取她的心吗?”段士磊突然间问道。
“你若要救你的母亲,只能是叶锦瑟的心。”
不知何处窜出来一个身影,从头到脚都被斗篷盖住,便是连脸都瞧不见。
段士磊转身见这个黑衣人,心中万般滋味,“如今,朝廷局势在我掌控之内,只等龙君华死了。”
黑衣人冷笑几声,回道,“天下大乱哪有这么简单,你身上留的血与旁人不同,可要珍惜,至于这叶家小姐,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就挖心救人。”
“真的只能是她吗?”段士磊又问了一回。
“她是命定的人,全天下,只有她”,黑衣人再次准确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