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安那日和老王爷争吵之后,就一直长跪不起,中途杨管家来看了很多次,也劝了很多次,可沈安都不为所动,一直倔强地跪在那里,连饭也不肯吃。
老王爷知道了勃然大怒,“谁也不要管他,由着他跪去。”
“可是王爷,世子的腿,我怕他吃不消呀!”
上次科考完挨的打,还没有好利索,这下跪这么久,可别再有个好歹了。
“不用管他,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爱惜,别人能拿他怎么办。”
老王爷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半夜悄悄起身去看了一眼,只见沈安跪的笔直,垂在两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孽障啊!”老王爷心里哀叹一声,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沈安倔强的性格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第三天上午,靖王爷的长女,沈青郡主回来了。
沈安连跪了两天两夜,还水米未进,杨管家劝说不动,只好悄悄让人捎了口信给沈青。
沈青得知这件事后,立马安排好自家府里的事宜,一刻不停地赶到了靖王府。
到了之后,沈青先去见了老王爷,刚推开书房的门,沈青就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她们姐弟是如何早早没了娘亲,她又是如何与沈安相依为命,老王爷征战在外的时候她又是如何辛苦照顾沈安,她当年出嫁时年幼的沈安是如何哭红了眼睛,扒着轿子不让她出门。
沈青说的感人,哭得动情,三下两下就哭失了几块帕子。
老王爷一向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尤其是沈青使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头,更是让老王爷深感头疼。
“青儿,你这又是做什么?”
“父亲,您忘了娘亲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您的吗?她让您一定好好照顾沈安,说他自小就有足疾,让您无论如何都要多心疼他一些。这才几年时间,您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沈青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说她去世的娘亲好使。
“你这孩子,我怎么会忘呢?”
老王爷明知女儿是来给沈安当说客的,可是无奈沈青这话说的让他毫无还嘴的余地。
“既然父亲都记得,那怎么还能任由安儿在地上跪这么久,上次因为科考的事情您就把他打得血肉模糊的,这次又是罚跪,要是娘亲在天有灵,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了呢!”
提到靖王妃,沈青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停也停不下来。
“青儿,你有所不知,你弟弟他非要娶一个庶女回来做正妃,你说这不是故意给列祖列宗脸上抹黑吗?”
“要按照父亲这么说的话,娘亲当年下嫁给父亲,不也给外祖父脸上抹了黑?”
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沈青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挤兑老王爷。
“这。。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当年父亲给我找夫家就是用的这套门当户对的理论,如今轮到安儿还是这样,这么多年父亲真是一点都没变过。可是女儿嫁的是门当户对了,结果呢?女儿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别人不知道难道您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