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内。
许暄妍抬起手,似乎抓空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昂,两个老人连忙去扶住她。
许暄妍一只手扶着太阳穴,慢慢的坐到沙发上,这才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好像一直不舒服,就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许暄妍调整紊乱的情绪,睁开眼窥探到老人脸上一丝焦虑的情绪。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用了。”许暄妍摇摇头,尽量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没什么事,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你先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会帮你。”
张叔脸上的笑容减缓了一些,似乎想要说什么,到了唇齿间只能变成一句:“唉,好,那你记得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啊,联系张叔实在不行啊,也别累坏自己,毕竟啊,我这条老命啊,就算搭上了也就算了……”
许暄妍没说什么,让王妈把他送出去。
身子依旧不舒服,上了楼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间做了很多梦。
那一年见着哥哥满手都是血的回来,申深情很糟糕,浑身的酒味儿。
一滴鲜艳的血落在她头顶上,许暄妍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哥哥,“我杀人了怎么办。”
许暄妍当时都还记得张悦那表情狰狞的,就像从地狱而来的鬼一样:“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让你杀人,你看你现在搞得这样子,谁能帮得了你。”
可是说完两个人都哭了,因着这一层血缘关系,谁也不舍得放开谁。
他们都是安分的市侩人家,又怎处理过这种情景,脑袋里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
跑。
祁晟涛浑身都在打颤,抖得像打筛子,平时安静压抑的家,突然变得恐慌起来。
那一天他永远都忘不了张悦和祁晟涛,忙活着逃跑,收拾着全家的身当。
许暄妍一个人躲着角落,就算他们收拾的再快,也为那个房间里的一样东西,可是唯独忘记角落里的她。
许暄妍紧紧的握着双手,任由着指甲陷入了手心里面,可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都说她毁了他的心头所爱,可不知的是,霍少昱毁掉的是她一整个家。
原本就像漏洞一样存在的家庭,变得更加苟延残喘,而她现在卑微的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蝼蚁。
再到后面他什么事都记不清了,许暄妍依稀见到有个男人身形挺立地站在那,他逆光而站,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英俊的轮廓看得并不清晰,可直抵抵的依着她,只是站在那就让她联想到古时候征战多年的将军。
只有那种人身上染着血腥,才会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令人接受不了,也不敢轻易的去菲薄。
认识到霍少昱的第一天便是如此的害怕,以至于后面每次一见到黑暗就容易与他联想到一起。
许暄妍翻了个身,感觉被子越来越沉重,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她身上。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进来,许暄妍费劲地抬起眼皮子,终于窥探到眼前一丝光亮没过多久就撑不住,又闭上眼睛。
这种感觉可没有像她说的那么轻松,就比如说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