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开锁的声音,而后那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南门煜,若你来是重复上次那些话的,那么你还是滚吧。”
冷冷开口。
牢房里的侍卫退了出去,而后将牢门继续锁上。
“萧冉,你可还好。”
南门凯瑞看着地上倔强清瘦的身影,心里划过一抹复杂,蹲下身去,手轻柔的抚上了闵韵兰苍白的面颊。
听到声音的闵韵兰猛然睁眼,面上触感冰凉柔软,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她一掌拍开了南门凯瑞的手,将头转向了一旁。
周身如腊月寒冰。
“你来干什么。”
南门凯瑞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笑了起来。
“自然是来看看你。”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闵韵兰。
“哼,来看我愚蠢至极,信了你,才落得如今这活该的地步,还是打算救我出去,再利用我一次。”
起身,看着南门凯瑞,闵韵兰的眼神已凛冽如万年寒风。
“看来你对我怨念极深,是,我是利用了你,不过谁让你自己蠢,轻信于人,不过这是你欠我的,我想以何种方式讨要便以何种方式讨要。”
南门凯瑞的语气亦冷了下去,疏离淡漠的紧。
他狠狠道,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闵韵兰的胳膊。
“听闻齐南风率三十万大军即将攻打平州,而顾樾捷只有十五万兵力,你猜顾樾捷这次会有怎样的结局。”
闵韵兰没有挣开他,亦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了顾樾捷,只是他说出的消息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呵呵,果然顾樾捷在你心中尚都比我重要。”
南门凯瑞看着闵韵兰的脸,嗤笑。
下一秒却被闵韵兰反手抵在了墙上,他肩膀一僵,却没有动。
“你想做帝王,可帝王当心怀天下,南门凯瑞,你觉得你配吗。”
寒光与讽刺从闵韵兰的眼中射出,她紧紧的盯着管郎。
却发现他只是眼神一动,最终还是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
甚至看着自己的眼神亦渐渐变得戏谑,好似她说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
“你……”
闵韵兰语塞,不待开口,身子一换人已经被宗世茂抵在了墙上。
南门凯瑞将闵韵兰紧紧的禁锢在两臂之间。
垂眸,扬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底下带着几分疲惫的清隽的面庞。
“呵呵,你可知宗世茂现在何处,他在福临宫里请旨增兵平州,所以,不用担心,天下苍生自有你心爱的宗世茂去救。”
清隽的面上浮上温寡的笑容,那笑容却在闵韵兰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要做什么。”
眉峰骤然凌厉。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被眼前人气的。
极力忍耐着怒意,才没有对眼前人出手。
“你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没错,我要宗世茂去死,然后你……我也要得到。”
南门凯瑞低下头,贴着闵韵兰的耳垂,轻轻开口。
狠厉决绝又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
陡然一惊,闵韵兰看向南门凯瑞的眼睛瞬间如酷如刀锋,凌厉迫人。
她知道南门凯瑞想要皇位,只是未曾想到他如今竟然连宗世茂也不想放过了。
“你从来听不见我的心意,听见的只有宗世茂。”
南门凯瑞眼里的讽意更深,一把攥住闵韵兰的肩头,照着她寡薄冰凉的红唇吻了下去。
只是刚擦过那两片冰凉,人便狠狠往外跌落。
脊背撞上墙壁,南门凯瑞的嘴角溢出了些血渍,他嗤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看向闵韵兰的眼神以幽暗如魅。
“你且看着吧,看宗世茂是如何死的。”
抹掉嘴角的血迹,南门凯瑞重新戴上面具,留下一句话,命人打开牢门,朝外走去。
“南门凯瑞,你若敢伤害宗世茂,他日我出去必定亲手杀了你,再无往日情分可念。”
闵韵兰看着南门凯瑞的背影,语气里已经带不出任何温度,她漠然开口。
南门凯瑞脚步一顿,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
身子一晃,闵韵兰坐在了草堆上。
南门凯瑞刚走不久,牢房外出现了一名看守,他将一个白瓷瓶扔到了闵韵兰身前的草堆上。
“这是何先生吩咐给你的,说是上好的金疮药。”
闵韵兰捡起身侧的瓷瓶,看了一眼,而后一扬手。
那瓷瓶便落在了一侧的墙壁上,应声碎裂,药粉瞬间洒落一地。
“去告诉何先生,他的东西,萧冉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