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伸头在里面啄了起来,啄的急了,将汁水洒的到处都是。
宗世茂刚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等小迟将那碗汁水喝光,丫鬟恰好将做好的红烧肉端了上来。
宗世茂朝桌上瞥了一眼,丫鬟立刻会意将盘子放到了小迟面前。
小迟高兴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而后飞快的在盘子里啄了起来。
“吃吧,吃完了告诉我你都查到什么了。”
宗世茂开口。
小迟啄肉的嘴停下了,它抬起头不安的将宗世茂瞧了几眼,而后又缩回脑袋,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没有适才那般吃的欢快了,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一般。
夜痕暗惊,心想,小迟怕是什么也没查到,所以听到宗世茂的话时才会不安。
他用余光去看宗世茂,果然见身旁人适才还微微发亮的眼神一寸寸的黯淡了下去。
小迟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半晌没有动作。
宗世茂古井般的眼中瞬间如天光泄下,亮了起来。
却也只是一瞬间,那团火焰便渐渐熄灭,因为小迟在摇头。
夜痕看见宗世茂忽然颓唐下去,呼吸一滞。
宗世茂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小迟在一旁来回踱步,眼神闪躲,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只是宗世茂与夜痕都没有发现。
“下去吧。”
宗世茂朝小迟开口,声音有些疲惫,起身缓缓离开了凉亭。
小迟缩了缩脑袋,委屈的朝宗世茂的背影叫了一声,而后飞栖到了后院的高树上。
夜凉如水,一只白色信鸽在夜色里朝着凉城的方向飞来。
信鸽一路往北,渐渐靠近一处华贵的府宅。
只是还不等它落下,迷魅的夜色里飞出了一支箭,直插白鸽胸前,它发出一声微弱的悲鸣而后直直坠下。
自黑处走出一抹暗影,弯腰将白鸽拾在手中,而后一跃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里,身着明黄华服的男子,面色冷酷阴鸷,微缩的袖口处透出半张暗黄。
他的手指渐渐缩紧,嘴角浮起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
“殿下,皇上如今已经怀疑那炼丹士了,怕是不久就会查到我们头上,我们是否要早作打算。”
南门煜负手立于窗前,看着遥遥夜空里那轮明月,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如今本宫的毒已经解了,那炼丹士留着也无用了,既然父皇怀疑了,那不若就为他再换一个满意之人。”
语气凉薄寡淡,阴冷里不带一丝起伏。
“属下不解,皇上如今已经这般体弱,殿下何必再大费周折,直接……岂不是更快些。”
侍卫不解,眼前人为何不直接宣兵夺位,何必一等再等。
“你知道什么,这东越百姓容得下一个弑父杀君的君王,不见得就能容得下的第二个,所以,本宫要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位子,被百姓诟病的皇帝,有父皇一个就够了。”
南门煜将手中那半页纸攥的更紧。
这回,真的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既然我那半死不死的父皇做不了决定,那么本宫就来帮他做决定。”
“殿下这是要……”
南门煜冷笑一声附身在侍卫耳旁低语了几句,侍卫会意随即面上一喜,忙吩咐人去办。
“对了,让你们找的人找的如何了。”
南门煜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又变得冷酷深沉。
“不曾找到,那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呵呵,江北王遗孤,能活到如今,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岂能轻易被找到,不过,他若是没有任何野心,本宫到能放任了他去,他若是有野心,就必然会自投罗网,将派出的人都召回。”
“殿下是想要来个守株待兔。”
“密切关注凉城内的动向,任何近期出现的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过。”
江北王遗孤,呵呵,任何有可能成为他绊脚石的人都不能放过。
侍卫转身离开,诺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了南门煜一人,他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忽觉身后有一道锐利复杂的目光。
眉头一皱,猛然转身,就看见南珂正站在珠帘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南门煜朝南珂走了过去,他伸出手,却被一把打开。
手臂狠狠的撞在了珠帘旁侧的柱子上,南门煜臂上一痛,眉峰冷凝。
“珂儿,不可胡闹。”
南门煜再次伸手,这一次,南珂没有再反抗,被他轻轻的搂进了怀中。
“为何最近总是与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