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坐着一个穿着黄袍的男子,脸上亦带着一个面具。
只是面具的额间镶嵌着一颗朱蓝宝石,显示了他与旁人不同的尊贵身份。
因看不到脸,所以闵韵兰无法判断他的年纪,只能从体型上判断出座上之人应当有些年纪。
他身旁站着一个男子,脸上覆着一张白玉面具,黑发束在头顶,身子清瘦修长。
手中拿着一串红宝石穿成的珠子,挂在修长的指间。
一身不染杂色的白袍在满是玄黄的宫殿里带着几分神秘的出尘。
从体型上看得出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子。
周身散发着漫不经心的闲适,却在不经意间便能吸引人的眼球。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怪异之感,她不免将那白衣男子多看了一眼。
再抬头,却与那男子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清冷幽静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带着几分波澜不惊的探究。
那双眼睛好似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闵韵兰收不回目光。
男子无波无澜的眼睛忽然一动,好似千石坠进了平静的湖面,闪过一抹情绪,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闵韵兰猛然回神,慌忙收回目光,将头低低的垂下。
心不可遏制的跳了起来,心中的怪异感更强烈。
那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是经常看见。
落在她头顶那抹探究消失了,闵韵兰松了口气。
稳了稳心神,不敢再抬头。
“怎么是你来禀报,阿鬼呢。”
被领头侍卫称为王上的人开口了,是个浑厚苍老的男音,带着阴冷威严的压迫。
谈不上难听,却生生让闵韵兰的后背生出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侍卫被他问的哆嗦了起来,完全没了离开沙族时的气势。
“阿鬼大人,他,他死了,被沙族人杀了。”
男子颤着身子,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怎么回事。”
一道低缓的声音响起,如高山流水,冷静平和,很好听,却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
如隔山海般的疏离淡漠。
闵韵兰的心脏又是一跳。
阿鬼应该是那个被她一箭射死的头领。
那侍卫听了白衣男子的话,脸上的惧色淡了一些。
“回大祭司的话,沙族人造反了,有人带领着他们杀了其余的黄铜铁骑,我们几人也是费了很大的周章才假死逃回来报信。”
王座上的国王一直没有说话,只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对他们将事情办砸了不满。
一旁的白衣男子却轻声笑了起来,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里的红宝石珠串。
“沙族人何时有如此大的本事了。”
白衣男子语气淡淡的。
那侍卫便将闵韵兰是如何出现,如何杀了阿鬼,又如何带着沙族人杀了其余的黄铜铁骑的事与座上人说了一遍。
他原本以为自己讲闵韵兰说的厉害一些,座上人就会饶了自己,谁知他说完之后过了一瞬。
那抹白色淡淡开口说了句:
“你当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声音里带着轻笑,侍卫身子一僵,而后抖了一抖。
闵韵兰从白衣男子的话里听出了杀意。
那白衣男子是想杀了他们。
“大祭司饶命,属下不会说出去的。”
男子抖着身子求饶,不住的朝座上的老者和那位大祭司磕头。
可两人皆是无动于衷,那大祭司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朝殿上的黄袍侍卫招了招手。
“将这些人都拉下去,处死。”
凉冷无情的声音,听的闵韵兰心惊胆战。
闵韵兰心中暗骂真是流年不利,刚进来就要被杀了吗。
强迫自己镇定下去,衣袖却被一旁的李三拉了拉。
李三意思是要直接动手,她犹豫了一瞬看向管郎,他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出去再说
兴许黑袍侍卫在他们眼里就是下等兵,平日里没少欺压,连死前都要再羞辱一番。
那些黑袍侍卫眼中闪过一抹愤恨的恐惧,然后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剑。
瞬间便自刎于场上。
“很好,这几个你们就留下自己玩儿吧,我先回去了。”
那黄袍侍卫的目光落到了三人身上,带着不屑一顾的高傲,将三人扫了一眼,便带着人离开了。
场上只剩下了押解三人的三名黄袍侍卫。
“他们三个想怎么死,不若求求老子,老子给你们个痛快如何。”
其中一个黄袍侍卫踹了李三一脚,将他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