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院落中已经传来了击打的声音。
仔细听去,应当是有人在练习拳脚,打着木桩。
“南宫将军今日起的好早。”
“什么起得早,听服侍这院子的说了,南宫将军一夜未睡。”
“不会吧?难不成又要出征了?”
“怎么会?不是说南宫将军不出征了么?”
“这有战事的话,还能说不出征就不出征?”
“也是。”
大抵是南宫家管的并不算太严厉,只要没有大的原则上的问题,是不会处罚下人的。
所以这些下人私下里倒是也经常这么讨论来讨论去的。
南宫玄听着却是有些无奈。
自己的确是一夜未睡。
不过,脑子全是空白的。
他只知道,自己昨晚算是听了李展的深情告白。
前些时日,虽然听贺罗他们说起过李展对沐伶潇的感觉,他也只当是普通的喜爱罢了。
只昨日那些话,他便明白了。
李展对沐伶潇的情感,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很多。
可即使是这样,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缘何自己彻夜未眠?
他叹了口气,回到屋里,吩咐下人打水给他沐浴更衣。
南宫玄将自己整个泡进水里,又呼的一声从水里钻出来。
虽然还是没弄明白昨夜为何失眠,他却也不打算过多的深思了。
更衣之后,他便打算前往母亲的院落,请早安。
老南宫夫人闺名张婉洛,也有人称她为婉洛夫人。
“娘。”南宫玄大步走进院落,冲着正在吃早茶的南宫夫人行了个礼。
“起来吧起来吧。”张婉洛见着自家儿子南宫玄这根本不标准的礼仪,笑了笑,“过来陪娘吃点。”
他们家根本不在意这种请安的事情。
南宫玄每日过来不过是多点时间陪张婉洛吃早茶而已。
张婉洛也明白这些,自然是高兴的。
有什么比自家儿子疼爱自己还要让人高兴的呢?
下人们也早就知道这个习惯,张婉洛的院落里的早茶必定会多准备一份将军的。
“诶!”
南宫玄咧着嘴笑了笑,便一掀袍子坐了下来。
“听下人说,你昨儿一夜没睡?”张婉洛有些担心的看着南宫玄。
南宫玄扫了一眼四周,那些被他扫视到的下人都自觉地低下了头。
“昨儿夜里范承那小子喊我去喝酒,可能是酒喝多了,反倒是兴奋的睡不着了。”
南宫玄笑了笑,随意的解释了一句。
至于这句话究竟有多真实,那就不好说了。
张婉洛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既如此,往后可少饮些酒,这一夜未睡总不是好事。”
“诶!”南宫玄点头,倒是应下了。
“听闻你这些日子和一个教书先生关系不错?”
“娘,你可真是什么都知道。”
在张婉洛耳中,南宫玄的口吻还是带着笑意,只是一旁的下人们听起来就未必有什么笑意了。
他们总觉着南宫玄是在说他们说的太多了。
“怎么?是觉着什么先生有谋略?想要招到镇南军里?”
南宫玄之所以是镇南将军,除了因为他的第一场胜仗是在南边打的,更重要的便是,他手中有一只镇南军。
这只镇南军,是南宫家世/袭的。
所以,镇南将军,从来都是南宫家的。
“不是,他不适合征战。”
想起沐伶潇,南宫玄倒是勾了勾唇角,心情好了几分。
见南宫玄这个样子,张婉洛也是有些好奇。
若不是自己提及的教书先生,她都要当自家儿子是在想什么姑娘家了。
“还有男儿不适合征战的?”张婉洛毕竟是老南宫将军的正妻,在她眼中,好男儿就应当从军磨炼。
南宫玄也不反驳这点,只是应了一声,“是,娘说的对。那改日儿子就去同他说从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