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兰和温清怡顿时觉得面热,身边还有人在窃窃私语,更是让她们无地自容。
“简直不可理喻!”
冷若兰直接以身撞开裴子宁,领着丫鬟快步走出秋水阁。温清怡稍稍落后一些,亦是脚步迅速的离开,就怕被裴子宁拦住,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出了秋水阁没多远,身旁不再有指指点点之人,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从小到大两人都不曾受过这般屈辱,今日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若兰,今日这事就如此算了?”
两人缓步走在街上,温清怡余怒未消,左思右想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可他们没有那姑娘放的开,也没她舍的下脸,再回去也只有被她奚落的份。
“算了?”冷若兰神情微凛,眼底泄出一丝愤怒。“今日之事不给她一番教训,我还如何有颜面说是冷家人,日后我还有何颜面出门走动?”
“可是这人从头到尾带着帷帽,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我们也不知晓她住在何处,是哪家人,京城这么大,如何去寻人?”温清怡走近了冷若兰,四下看了一眼,声音极低的说道。
温清怡虽是冷若兰的表姐,但向来以冷若兰马首是瞻。
冷若兰眼眸一紧,脑海中闪过裴子宁他们手中的水灯,眸色愈发的冷了。
“我自有主张!”
温清怡看了看冷若兰阴冷的神情,若有所思。方才那姑娘说的话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却不无道理。
她和冷若兰是表姐妹,从来只有自己听她的,遇上事情,冷若兰从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姿态,何尝不是拿她当枪使,在利用她。
这边冷若兰和温清怡各怀心思,那边秋水阁内,裴子宁浅笑盈盈的朝铺子里各人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大家!”
众人一见她这般姿态,脸色一变,见鬼一般立刻作鸟兽散。
裴子宁讪笑了一声,“看热闹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就不信她们还能堵住幽幽众口。”
“掌柜的,现在人都走光了,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裴子宁虽然气恼掌柜不闻不问,却怨怪不起来。若是她早知她们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和丞相的千金,她也会选择明哲保身。只是她知道时已经晚了,梁子已经结下,轻易不能放过。
“姑娘说的是鲛绡纱?”掌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半点尴尬都无,好似先前之事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裴子宁颔首。
“这鲛绡纱乃是江南进贡的贡品,只有皇上赏赐才能得到一两匹。鲛绡纱可不能私自售卖,那可是要杀头的。”
掌柜收起笑脸,神情冷肃,慎重异常的告诉她。
“你的意思是全京城的布庄没有一家有鲛绡纱?”裴子宁不确定的再次追问,若真的如掌柜所言,她的念想岂不是要泡汤了?
“是!”掌柜的应声,随即向裴子宁推荐其他料子。“鲛绡纱是贡品,只是名气大一些,本店有许多料子足以媲美鲛绡纱,姑娘何不另外挑选?”
裴子宁微笑着摇头,她现在哪还有心思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