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顿令人脸红心跳,羞涩难当的早膳,裴子宁想躲开墨景珩的心思从心底升了起来。可是形势比人强,她闪闪躲躲的最终还是上了他的马车,与他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她。
裴子宁很想回他一句,白薇是女子,手脚麻利,规矩又好还贴心,比他方便不知道多少。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上京这一路,她可算是又吃又拿,还拖累他照顾她,她再有所怨言,怕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裴子宁的伤口刚刚开始结痂,自是不好乱动,上了马车乖乖的趴在榻上。墨景珩见她这般乖巧不禁笑了。这丫头规矩起来让人心疼,活泼起来又让人头疼。
“要不要坐会,一会累了再躺着休息?”墨景珩心知她颇感无聊,若是她身体康健还好说,偶尔还能带着她骑马放放风。可她重伤在身,根本经不起颠簸,能让她坐会都是墨景珩看不得她愁眉苦脸的皱着一张脸,撅起绯红的小嘴好似他欠了她一样。
“我可以吗?”裴子宁惊喜的抬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她牵动伤口,不惜喂饭的他竟然会同意她坐一会?
“只是一会,不得任性!”同意的同时也沉声警告。
裴子宁顿时喜出望外,她腰酸背痛的快要躺出毛病了,这会能坐着,哪怕只是一会也令她开心不已。
她就像放出笼子的小鸟,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半点不见方才的哀怨。
“你呀!”眉眼间不自觉的跟着染上笑意的墨景珩抬头轻轻的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
裴子宁怔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小时候珩哥哥拿她没办法就是这般无奈的摸着她的头。
这般自然的亲近,无奈中又带着一丝疼宠,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墨景珩身上。
墨景珩并不觉得有异,只是将迎枕堆叠放在她的身后,让她半靠着,肩胛不会那么受累。他已经命人将马车改过,路上即使稍有颠簸,马车里也会比较平稳,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榻上坐下的裴子宁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过一会低下头去,这回是真的陷入了沉思。
怎的她受了一回伤,感觉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似早前那般冰冷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反而多了分邻家哥哥的味道,素来冷峻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怎么了?”她的目光灼灼,实在令人忽视不得。刚从暗格内拿出茶具准备泡茶的墨景珩手顿了顿,眼尾微微上挑偏头看她。
墨景珩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并无哪里不妥。
“那晚你真的没受伤?”裴子宁有些怀疑他受伤了,而且是伤了脑袋,否则这般温柔似水的模样,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墨景珩眸光攸闪,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没有!”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有负担,不过是一道小伤口,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子宁默了,没有受伤,那是她这次重伤吓的他连性子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