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沉寂又尴尬,裴子宁被连着喂了几口以后,圆润可爱的耳垂都红了起来。忙抬手挡了一下。
“你也吃,不用一直喂我。”
裴子宁有些不好意思,墨景珩纡尊降贵的放下身段喂她喝粥,他自己一口都没吃。虽说天气热,凉一些用起来更舒服,可是裴子宁的心里就是有些过意不去,没道理他迁就她,自己憋屈的道理。
“无妨,我一会再用。”墨景珩并不在意,一勺白粥又喂至她的嘴边。
看着她慢慢恢复血色的殷红嘴唇,吞吐间张张合合的泛着盈盈水光,墨景珩的心头莫名的有些热,呼吸也有点乱,忙举箸夹小菜,转移注意力。
裴子宁这段时间就没个身体康健的时候,胃口本就弱,加上一直被墨景珩喂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又吃了几口便推托自己吃不下了。
墨景珩也不勉强,这段时间她总在喝药,有些伤胃,胃口难免弱些。稍后让景松准备些易克化的点心水果放在车上,她若是饿了也能垫补垫补。
他还未用膳,裴子宁也不好先离开,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他用膳。他的教养极好,不紧不慢的喝着白粥,不时夹一两箸小菜细细品尝,用膳的速度不慢却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闲适优雅。
裴子宁看看看着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打算是对的,这样的他,她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的。
墨景珩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了她一眼,停下进食的动作,低声道:“还想用些什么?”
她摇头,总不能说他秀色可餐,她看着都有些痴了!
他这一停,勉强找回遗失理智的裴子宁突然发现她手边的竹箸没有用过,而他手里捏着在用的分明是先前他喂她夹小菜的那一双……
裴子宁震惊的瞪大了眼眸,比早前他们双唇无意间擦过,更让她惊骇,这算不算相濡以沫……
勋贵之家用膳时自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基本,各人有各人的餐具,共用一副餐具就是乡野之民也不至如此。
他这是用顺手忘记了吗?她是提醒他换过一双,还是不提醒将错就错?
裴子宁低头沉思,还没等她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墨景珩已经用好,放下竹箸,正拿着帕子拭着嘴角。
好了,说与不说已成定局,再说出来只会恶心人徒惹尴尬。裴子宁一想到方才的情景,心就乱的不行,“砰砰砰”的好似随时要脱离她身体的束缚,方才未退的红晕又浮了上来,且有加重的趋势。
用错餐具之事,精明如墨景珩又怎会不知,不过是想看看裴子宁的反应。见她张口欲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纠结模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眉眼间亦染上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不过是共用一副竹箸,少时他们俩不止共用过一副碗筷,甚至用过同一碗饭菜,就着一个水壶喝水。
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他的视线,觉得不好意思的裴子宁愈发不敢抬眼看他,忙低头掩饰,佯装自己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