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惊魂未定,缓了缓一会才定了神来,环顾着四周环境,确确实实是一个老屋,还是那种破烂不堪的屋子,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连窗户都是破的,只是用了一些木板随意装订了一下,可是依旧不能阻挡那寒风刺骨的窜进屋来,屋子里用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来形容都不过分,连个床都没有,那铺满稻草的屋子地上一侧,铺了两床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褥子,应该就是两人的住处了,还有一张缺了一条腿儿的桌子,桌角还是用石头垫起来的,两条陈旧不堪的椅子晾在一旁。
莫晓晓环视以后,不由的脱口而出“你们也太穷了吧,比我以前的家还穷……”
面前的那两人,睥睨着莫晓晓眼神里有不满的情绪,那胖男人微微一用力碰了碰她受伤的腿莫便又疼得不能自己。
“啊……疼啊,你干嘛我要疼死了,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你再嚷嚷,我就提前撕票了听见没有,给我老实点!”那胖男人捏着她的腿恶狠狠是朝她斥道。
一旁的瘦男人斜睨着她,白了一眼,不屑一顾的道:“咋滴,你被绑架还得挑地儿啊?我们要是不穷还用得着绑架你不?什么人呐,这年头真是的,好端端的一姑娘,就是脑子不正常,可惜了。”
莫晓晓一边与那瘦男人拌嘴着,可腿部又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不得不闭嘴:“哎你说谁不正常呢,你才不正常呢!哎……你干什么,干什么!”
只见那胖男人,手里拿着几块木块,正在她腿部比划着什么,还伸手去捏试她的腿,这可把她疼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只能嗷嗷大叫!
“我们闭嘴,再吵吵我就把你退废了信不信?”那胖男人丝毫没有管她的死活,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那瘦男人没好气的,朝她道:“狗咬吕洞宾啊,我大哥是在帮你治腿啊,你这是骨折了而已没事的,我大哥三十年专门治骨折的,我的手以前被摔断了就是他给治的呢!”
莫晓晓半信半疑,眨巴着眼睛:“真,真的吗?那你们不找一个正事儿做做,干嘛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开一个医馆也能赚不少钱啊!对了,我问一下你大哥给多少人治过这骨折啊?到底行不行啊?”
“你怎么就不信嘞,我大哥虽然没有救治过多少人,但是至少给我手接好了呀!”那瘦男人白了她一样继续说着。
“一,一个人啊?啊……痛痛”莫晓晓一边惊讶不已,一边还得承受“接骨”之痛!
“这回一个没错了吧!”那独眼的胖男人,用那三块木块给她接上骨,一手也从一旁的地上顺便抓起几根稻草,准备给她栓上。
“大哥你这,对不对啊,你上次给我接的时候不是要很久吗?怎么今天这么快,还有,她这看上去怎么怪怪的?”一旁的瘦男人挠挠头有些疑惑。
那胖男人左看右看:“你懂什么,帮你接那次不是第一次嘛,肯定得慢慢试一试了,在一回生二回熟都,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怪怪的,我好像接歪了……”
莫晓晓一听两人的话,脸都快拉了下来:“啊?你们原来也不会啊,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医生啊,这……会出人命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技术?你忍着点儿,我这重新试一试,保证这次万无一失!”那胖男人一边一本正经的说着,一边又重新把她腿上的木块拿了下来准备重新接一次……
莫晓晓一边推脱着,用着哀求的语气,可那胖男人丝毫不管她的乞求:“不要,不要,算了算了死不了,我还是回去再……啊!”
只闻一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叫疼声,穿透了破房子,仿佛天地之间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破口子,把天地从中劈开,差点就没把那原本就破烂不堪的房屋给震倒!
“好了,现在就是正常的了,不过这几天你都不能胡乱蹦哒了,若不然到时间骨头错位了,可别赖在我头上,说是我的技术不过关了!”胖男人把那三个木块用一旁的稻草紧紧的绑在她的腿上,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让莫晓晓也哭笑不得。
莫晓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就在这时候她的肚子居然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咕咕……”
那两男人,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莫晓晓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朝两人笑了笑。
“今天还没有吃饭呢,正常正常,你们,那个吃了没?”
那瘦男人白了她一眼:“吃饭,干我们这行的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什么时候吃饭从来都没有个定数的。”
“可是,你们不饿吗,我看这天都要黑了……”莫晓晓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捂住自己的肚子,显然是饿得厉害。
胖男人,看了莫晓晓一眼,又看了看那瘦男人一眼,磨蹭好半天才从那衣服的口袋里摸出来今天从莫晓晓手里抢来的钱包。
莫晓晓抬头望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欣喜,可那胖男人一副警惕的样子,朝她瞪了一眼道:“看什么看,现在不是你的也不是我们的,现在是要抓紧坚决咱们这个吃饭的问题!”
那胖男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那钱包,只见那虽然十分精美的钱包,要打开里面居然只有十几块钱而已,这让他大失所望摇摇头:“你说你一个大小姐,还是赫赫有名的杨家大小姐,这包装的再漂亮的钱包里也就剩下这么点儿钱?那你还不要命的追上来,你说你值得吗?”
莫晓晓咽了咽口水,才漫不经心的道:“我还没有回家呢,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自然而然就所剩无几了呀,我怎么知道你们要来偷走,那十几块钱就不是钱啊!”
莫晓晓努努嘴,愤愤不满的说着,显然是心疼自己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钱这个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热衷,却也是很吝啬的,大概是从小便生在了那个物资匮乏家徒四壁的年代吧,对这些东西也格外的珍惜,所以打骨子里就被灌满,这种时时刻刻得勤俭节约的思想,无论后来用多少物质来填充都不会让她变得洒脱。
那瘦男人大失所望的,朝莫晓晓说着:“没想到你这么穷,还穷追不舍我还当这里面有多少钱呢!早知道就不偷你的了!”
“你……你还想劫富济贫?偷东西就是错误的,难道偷别人的不是偷了嘛!不管怎么样这样做是不好的。”莫晓晓欲言又止,义正言辞的说着。
“算了,等到时候你爹拿钱来了,咱们就不差这点钱儿了都是小钱,三儿,你现在去街上买点包子馒头回来吧,也就这点儿钱你省着点花,对了,千万别忘记了在街上找个小叫花子去杨家报个信儿!”那胖男人从那钱包里拿出来几块钱,朝那瘦男人递了过去,还不忘叮嘱着说道。
那瘦男人喜滋滋的接过钱道:“好勒,大哥那我就去了但是,但是我不想吃馒头了,我想吃肉包子,馒头都吃腻了我想吃点儿有味儿的!”
看着那瘦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样子还有几分可怜。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快去,记得啊要省着点用!”胖男人白了他一眼,拍打着他的背部,但眼神里都是心疼。
看见那瘦男人打开门消失在眼前,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没有声音,莫晓晓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还是头一回和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呢,还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恶人,万一他起了歹意自己势单力薄的,而去还不能跑,那不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嘛!莫晓晓想到这里,心里有徒增了些隐隐担忧。
那个破败的屋子里,阴风阵阵的,四面不知道哪里来的穿堂风把她扰得心神不定的,只能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着,已经是入了冬,这白昼的温度和晚上的空气温度简直是天差地别,像一下子从温暖草长莺飞的春日,跌落到天寒地冻的冬日一样,不知道是谁迅速的拨动了那快速流转时间的开关,让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突然,那男人瞥了一眼莫晓晓,黑沉沉的脸,在一片昏幽的光线里看上去格外的可怕特别是他脸上的眼罩,让她看的更加的恐怖,而去还用着一直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把莫晓晓看的心惊肉跳的。
突然,那男人就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来,莫晓晓惴惴不安,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朝着自己逼近,那飞扬的双手不停的在半空的挥动着,似乎是要赶跑什么可怕的玩意儿一样的紧张:“你,你你你干嘛,不要过来!……”
莫晓晓紧紧闭着眼睛,在听到一个点火的声音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咻……”
只见那男人在莫晓晓背后站着,从那一旁的柱子上取下来一个煤油灯,又用火柴点燃一个小火苗就在她的眼前晃悠这,让她的世界慢慢明亮起来。
那胖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动作行为怪异的莫晓晓,有些不屑一顾,手里还掌着一盏灯,那灯光撒在他的脸上就像是一个魔鬼盗来了月光,用他还剩下的一个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神情自若睥睨着,不苟言笑的表情朝她道:“你在干什么?”
莫晓晓缓过神来,朝他尴尬的笑了笑,又挠挠头:“没,没干嘛啊,就是有点冷,呵呵呵嗯,就是有点冷,我活动活动而已!”
那男人,意味深长的瞪了她一眼,十足的冷漠脸,莫晓晓除了在何语温的脸上看过这样的冷淡,他还是第一个嘞,莫晓晓忽然就又想起来了远在江城的何语温,神情恍惚了一阵,正想着什么,一道门响,只见那男人已经出去了,把灯放在了那张破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