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朕打你那什么主意!”皇帝冷然道,“秦铮要去西山大营,他去了的话,朕的人能保住多少?不过他是自小在朕眼前长大,他打的什么主意,别当朕不知道!就算西山大营给他,朕也不怕他。除了西山大营,还有五城兵马司,还有各部,你若是不赶紧抓在手里,吃亏的是你!别怪朕没提醒你!”
秦钰闻言笑了,深深鞠了一礼,“您不愧是儿臣的父皇,儿臣谢父皇提点!”
皇帝冷着脸摆摆手。
秦钰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秦钰离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有些哆嗦地去怀里摸,半响后,摸出一瓶药,拧开瓶塞,倒进嘴里一颗,才止住了哆嗦。
他闭上眼睛,面上现出悲凉之色!
秦钰出了御书房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御书房外看着巍巍宫阙,好半响,才抬手招来一名内侍,“你去忠勇侯府递个信,就说晚上我请云澜公子去玉明轩茶楼喝一壶茶。”
那内侍连忙应声,立即出宫去了。
秦钰见那小太监离开,向德安宫方向看了一眼,缓缓向文渊阁而去。
待他走后,吴权悄悄地进了御书房,见皇帝闭着眼睛,小心地喊了一声,“皇上?”
“他去文渊阁了?”皇帝闭着眼睛不睁开。
“是,四皇子听了您的话,去文渊阁了。”吴权道。
皇帝面色稍好,“他总算还是听我的话的!三皇子五皇子不堪大用,八皇子年幼,被太妃养成了那副淡薄的性子,不是为帝尊者,如今朕能靠的,也就是他了。他若是不听话,朕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吴权屏息,不接皇帝的话,更不会说四皇子打发人去忠勇侯府晚上请云澜公子吃茶的事儿。
“昨夜派去忠勇侯府那间书房的人,可回来了?”皇帝问。
吴权心下一凉,但还是实话实说地摇头,“回皇上,一个也没回来!”
皇帝忽然大怒,“好,好一个忠勇侯府,好一个谢芳华,她的海棠苑还真是比皇宫要铜墙铁壁了。朕派出百名隐卫,竟然一个也没回来吗?全部都折在了那里?”
吴权也是心惊,小心谨慎地道,“昨夜芳华小姐住在德安宫,看守那间书房的人,据说是谢氏米粮的云澜公子!”
“谢云澜!”皇帝眉心凝聚上风暴,“怪不得!原来是有他在守着!”顿了顿,他忽然怒意退了,“只要不是谢芳华,一个谢氏旁支的谢云澜,到不是太大的事儿,他若是什么本事也没有,就不会让我折损了一半谢氏米粮了。”
吴权适时地不答话,这个时候,皇上不需要他搭话。
“他有本事,总比谢芳华有本事要好。”皇帝咳嗽了两声,有些气不顺地道,“女人有本事,才是真正的祸水!”
吴权闻言心下叹息一声,更是小心恭谨起来。皇帝召回左相卢勇和英亲王府大公子秦浩的旨意刚传出宫,左相府卢夫人便乐开了花,对绣着嫁衣的卢雪莹喜道,“我还以为皇上要将你爹和秦浩留在临汾镇,一直等到临汾桥修好才让他们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旨召回了。谢天谢地。他们只要一回来,五月你们大婚的日子就能准时了。”
卢雪莹面上并没有什么喜色,“娘,您就那么想将我嫁去英亲王府?”
“秦浩虽然是个庶出,但到底站着长子的位置,英亲王府的嫡出虽然是秦铮,但谁都知道他因为谢芳华,不得皇上喜欢,若是有朝一日,他真将皇上惹恼了,不给他世袭爵位,你想想,还有谁能继承英亲王府?岂不是非秦浩莫属?你嫁给她,将来,没准也能坐王妃!”卢夫人算计着道。
卢雪莹笑了笑,摇头,“娘,这样的好事儿,您就不要想了,只要王爷和王妃在一日,爵位就不会轮到秦浩。”
“你这个死孩子!”卢夫人也知道这条路难,可不见得没有希望,她挖了卢雪莹一眼,“你用点儿心,好好地绣你的嫁衣。如今秦浩屋里那个依梦死了,他屋里就没女人了,你们还两个月大婚,他总不会再往屋里纳人了。等你过了门,将他的心拴住,就算夺不了爵位,你也是英亲王府的大少奶奶。”
卢雪莹想起依梦死后,英亲王府内被王妃压下的传言,她心下有些灰败,那个女子是不堪忍受而死,秦浩在闺房里百般折磨人,她能压制住秦浩的畜生行为不施展在她的身上吗?
尤其,她还是秦铮硬塞给他的!
卢雪莹越想脸色越不好,一把拽住卢夫人,“娘,你给我挑些年轻貌美身段好的陪嫁丫头吧!我带去英亲王府!”
“什么?”卢夫人睁大眼睛,“莹儿,你没发热吧?怎么说傻话?还年轻貌美身段好的陪嫁丫头?你这是想干什么?”
卢雪莹嘴唇发白,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颤抖,也不让声音发颤,“娘,你说,我若是不嫁秦浩的话……”
“胡扯什么!”卢夫人顿时怒了,“婚期都定了,你如何能不嫁?”
是啊!她如何能不嫁?若是能不嫁,早在皇后懿旨赐婚时,她就能不嫁了。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早就不容许她反对。
卢雪莹压下心底的情绪,挽着卢夫人撒娇,“我也就说说嘛,您给我选就是了!我就是想着,万一自己抓不住秦浩的心,但也不能让他跑去外面,陪嫁丫头总归是自己人。生了孩子,也是养在我名下的。”
卢夫人闻言踏实了些,同时也真被卢雪莹说动了两分心思,“你若是这样说,也有理!谁家爷们院子里没个三妻四妾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用自己手底下的人。”
卢雪莹连连点头,“那娘快去选!要如花似玉的,最好……嗯,有些床秽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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