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有钱人终成眷属 > 21、第 21 章全文阅读

没得到苏眷的回应, 席新霁一时之间也没多想。

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席新霁精神饱满, 他从床上起来, 硬挺的胸膛上有几抹吻痕,是苏眷的杰作。

胸膛往下是结实的八块腹肌,再来是线条完美的人鱼线,下身一条居家灰色棉质运动裤, 模样看起来少年感满满。

席新霁走到窗前,长臂一伸将遮光窗帘一拉,整个房间瞬间一片明亮。

相较于苏眷喜欢漆黑的环境, 席新霁倒是一直很喜欢明亮。

从学生时代开始, 席新霁房间里的窗帘就不具备很强的遮光功能,因为他每天都要根据自然光从而自然苏醒。他几乎很少设置闹铃,强大的自律让他每天早上六点钟都会准时睁开眼睛。

醒来之后花一个小时运动,再花一个小时洗漱学习, 再在八点准时从家里出发。

如此规律的作息,在苏眷面前还是全数崩塌。

一开始, 席新霁在苏眷这里过夜的时候尝试早起,但小丫头蜷缩在被窝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实在狠不下心离开。于是他给自己几分钟偷懒的时间,抱着她一起温存。

不知不觉的,抱在一起睡觉成了席新霁最喜欢做的事情。

再不知不觉的,一起睡懒觉成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因为苏眷不喜欢明亮,所以席新霁没有强求非得要自然光。他从不会刻意催促她起床, 他等着她自然醒,像只小猫似的从被子里伸出小爪子,然后小爪子被他一把抓住。

刚在一起时,苏眷总是很害羞。她在他的面前唯有害羞不是装的,是真的红了脸。她也只在他的面前会害羞,尤其床上。

明明看起来那么大胆豪放的一个人,骨子里实则非常保守。

想到昨晚的苏眷,席新霁忍不住唇角上扬,跟着又喊了一声:“眷眷。”

可依然无人回应。

席新霁懒懒从床头拿起一个陶瓷马克杯,是昨晚苏眷喝过的那只。

他从房间出来,先是将杯子拿去厨房手洗干净,然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每天早晨洗澡是席新霁的一个习惯,沐浴完会让他整个人更加清醒。尤其大早上某些念头旺盛,他得靠冷水来压制。

但让席新霁有些不解的是,他冲凉出来后依旧不见苏眷。

人去哪儿了?

往常这个时候的苏眷肯定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昨晚被他一通折腾,没道理那么早起来的。可这里是苏眷的住处,她左右也是要回来。

席新霁单手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厨房,用刚才那个马克杯去倒了一杯纯净水喝。

一杯水下肚,席新霁准备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时,却不小心放空。

“嘭”的一声,陶瓷马克杯落地,四分五裂。

席新霁蹙了蹙眉,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他蹲下身捡起碎片,莫名开始烦躁起来。

这个马克杯是三个月前席新霁从法国出差的时候买的,准确的说,他当时买了两只,是一对情侣杯子。

那次也完全是心血来潮,在机场的免税店里一眼相中这款杯子,直接付款买下。是突然想到一句话,“一对杯子,一辈子。”

是不是情侣之间用一对杯子,就能走一辈子?

杯子的造型和普通杯子无异,甚至也算不上出彩。一只黑金的配色,一只是白金的配色。

席新霁拿来放在苏眷这里的是一只黑金配色的杯子,他自己那里则是白金的那只。他没跟苏眷说这是一只情侣杯,只说看着款式不错所以买的。为此还被苏眷嘲笑眼光“毒辣”,这么没品的杯子都会买。可说归说,苏眷却对这个杯子宝贝得很,这三个月来,她一只宠幸着这只杯子,自己的那些杯子再也没有用过。

当然,席新霁也是和苏眷共用这个杯子的,他和她的很多东西都不分彼此。

现在杯子摔碎了,席新霁的心里莫名像是空落了一块。糟糕的是,他捡碎片的时候更是不小心地将手指划破。

一滴鲜血落地,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刺目,席新霁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苏眷。

若是此时苏眷在这里,一定万分紧张抓着他的手呵斥他的不小心。她也一定会在呵斥完他之后一脸心疼地帮他处理伤口。她总是最心细的,也是最有耐心的,可以为了一件赶制一件衣服一个通宵不合眼。

收拾完地上的碎片之后,席新霁没在意手上的伤口,转身去找到了昨晚就被自己遗忘的手机。他昨晚自从和苏眷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手机,眼下手机上已经被各种生日祝福的消息塞满。

席新霁并没有理会那些祝福的短消息,而是从善如流地拨打了一串号码。这串号码他记在心里,甚至都没有备注,因为是苏眷的。

“嘟嘟嘟……”

席新霁把手机放在耳边,但意外的是似乎又听到一道若隐若现的轻音乐声音。

这道轻音乐的声音就是苏眷的手机铃声,席新霁听过。

音乐声似乎是从卧室传来,于是席新霁顺着声音走到卧室,果不其然,苏眷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

没带手机,说明人应该没有走远。但席新霁心里却异常烦闷,他随意抽了几张纸包住自己流血的手指。

可席新霁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一等,居然是一天一夜。

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苏眷一直没有回来。

天从白变黑,一室的清冷和寂静。仿佛那年母亲离世,席新霁一直从白天等到黑夜,也不曾等到父亲回家。他的一颗心渐渐冷了下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

似乎,全世界都在找苏眷。

而每一个找苏眷的人,大多都会在最后联系侯灿灿,开口就是一句:“你知道苏眷在哪里吗?席大佬在找她呢。”

侯灿灿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

说实话,候灿灿说这话的时候也很心虚。

凌晨一点,还有不死心的付和煦找上门,劈头盖脸就问侯灿灿:“苏眷真的没在你这里?”

侯灿灿翻了翻白眼,邀请付和煦进门:“要不您自个儿找找?”

“你别以为我会客气!”付和煦当真不客气,直接进门,挨个挨个房间去找。

侯灿灿就双手抱着胸看着付和煦寻找。

她面上装作乘坐冷静,心里却也有些打鼓。

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苏眷在哪里,若是不知道还好,她真的很怕自己憋不住会说出来。尤其外面再传席新霁发了疯地在找苏眷,好像是要掘地三尺似的。侯灿灿可是真的有些害怕席新霁。

等付和煦找完了出来,高大的身影站在侯灿灿的面前,严肃地告诉她:“席新霁找不到苏眷,他真要发疯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哦。”侯灿灿一脸的无所谓。

众所周知苏眷和侯灿灿的关系可以说是最好的,两个人大学乃至大学毕业后都一直在一起。别人可能不知道苏眷在哪里,但侯灿灿不一样。

付和煦更笃定侯灿灿肯定知道苏眷的去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跟哥说说。”

侯灿灿却不领情:“别乱攀亲戚,你又不是我哥。”

“那你是我祖宗总成了吧?”付和煦就差跪下来求侯灿灿了。

侯灿灿就不懂不了:“你那么帮席新霁找苏眷干嘛?席新霁自己都不见得来找。”

“你就知道他没找?”付和煦难得叹一口气,“我说真的,我都怀疑席新霁要疯了。”

“疯了又关你什么事?”

付和煦说:“我都欠席新霁一条命呢?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侯灿灿对于付和煦和席新霁那点基友的事情也是听了不下一百遍,每次付和煦喝醉后总喜欢嚷嚷什么兄弟情,然后无一例外总要扯出当年席新霁跳水救他一命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付和煦始终觉得席新霁对他有恩,若不是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席新霁救了他,恐怕他早已经是一堆骨灰。

所以,他们的关系几乎可以堪比亲兄弟。

付和煦是了解席新霁的,知道席新霁是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要是面对苏眷,席新霁却是有血有肉的。

傍晚的时候席新霁给付和煦打了个电话,语气很淡地说苏眷不见了。

这是付和煦第一次从席新霁的语气当中听到了慌乱,也让付和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付和煦找到席新霁的时候,席新霁就在苏眷的住处。席新霁整个人像是一瞬间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变成四十岁的大叔,沉默又骇人,周身被一股低气压笼罩。

席新霁把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但苏眷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付和煦只知道,席新霁找不到苏眷。

席新霁没说任何缘由,付和煦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于是付和煦来找侯灿灿,他直觉候灿灿一定知道。

这边侯灿灿却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我真的不知道苏眷去了哪里啊,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

“到底发生了什么?”付和煦满脸无奈,开始尝试劝导侯灿灿:“我们至少得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你说是不是?”

侯灿灿轻哼一声:“我无话可说,要说有什么事,席新霁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话刚说完,侯灿灿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做过什么?”

席新霁就站在门口,整个人被阴影笼罩,浑身散发这一股骇人的气势。

他这人五官锋利,不笑的时候就一副威严,生气的时候更是生人勿进。

侯灿灿对席新霁多少是有三分怵的,从大学开始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接近,没想到却是苏眷却是喜欢的不得了。上次在酒吧里,侯灿灿几乎已经要被席新霁吓破胆。

虽然早有所预料席新霁会找上门,并且侯灿灿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惧怕。

侯灿灿努力稳定自己的呼吸,抬头挺胸,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席先生,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席新霁无视侯灿灿的话,淡淡道:“告诉我,苏眷在哪里。”

侯灿灿的心里着实在打鼓,并且看着席新霁的时候双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是真的怕。

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下逐客令:“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候小姐说的可是实话?”席新霁问。

侯灿灿点点头,“是的。”

席新霁轻扯嘴角:“那么,烦请你转告苏眷,她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掘地三尺把她找到。”

“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侯灿灿忍不住问。

既然已经有白月光,为什么还要抓着苏眷不放?

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心里一个白月光,又想有一朵红玫瑰?

席新霁没有回答的侯灿灿的话,而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临走前,他的视线掠过侯灿灿家对面的那扇房门,终究没有做片刻停留。

殊不知,苏眷就在那间屋子里。

她靠在房门上,将门外的对话如数听了进去,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她紧咬着自己的唇,怕自己哭出声来。

突然想起在北京的那天晚上,那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的约会,从白天走到黑夜。

她问他:“要是我真的走丢了怎么办啊?”

某人冷酷无情:“不管你。”

她撅起嘴:“哼。”

他笑着将她揽到怀里,吊儿郎当地说:“傻瓜,怎么会不管你,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到。”

“真的啊?”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