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算是知趣儿的,知道我家孙女厉害,不敢造次了,现在快点把志高给放了,秋水那丫头死了大家都不高兴,可是咱们都是亲家,你们没了后人,以后让志高给你们养老送终就行了……”
柳宓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她这个奶奶,真是胃口大,还想着吞了赵家的财产。
她到底多大脸啊!
“呸!你做梦!”赵老爷睚眦欲裂,指着柳宓,“柳宓,我知道你现在是小神医,也知晓你本事大,认识贵人多,可是,他这个人把我女儿害死了,我拼命了也要给他报仇,你要是横插一脚,我拼命也会跟你斗到底!”
他不是开玩笑的。
柳宓摇摇头,“赵老爷,您别误会,我来这可不是给某些人撑腰的,就是先前我娘吧,也受过不小的罪,但是我爹性子好,我娘也不爱跟人计较,就没跟他们计较,我现在来,就是想看看某些恶人的报应的,您继续忙,我就看个热闹。”
她就是来看热闹的,给他们撑腰,她是傻子吗?
赵老爷审视了她片刻,看她不似是开玩笑,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
“打!”
小院很快就传出了柳志高的哀嚎声。
“柳宓,你,你!”柳长顺没意料到她来这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倒抽一口冷气,抡起缸边的扁担就要砸下来。
他本来见老二带着俩赔钱货过来,心底还是稍微满意几分,想着他们能知道错了,就顺水推舟的原谅他们,然后自家一家子搬进老二家的大宅子,反正老二媳妇现在生了男娃,日后就让老婆子照看他们一下,他想的很好,可谁知道,人家压根不在乎。
美梦被打破,他恼羞成怒的要砸上去。
柳老实一下子护在闺女身前。
柳宓把她爹推开,看着这个在年幼的柳宓心头盘旋着的阴影恶梦,她冷笑道,“我借给你十个胆子,来,朝着这打。”她指着自己脑袋。
柳月莲也不急,双手抱胸,“你使劲打,使劲打,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一下,后天,后天我妹可是要去给三司使看病,爷爷,你知道三司使是什么大官吗?”
柳长顺青筋暴起,他哪里知道什么三司使,他就知道县太爷,县太爷头顶上是知府大人。
“哎呦,那可是圣人面前的大红人啊!”
“咱们镇子上的县太爷,到人家跟前那都是得点头哈腰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柳宓本事大,跟人关系也不错,今个月兰那丫头喜事,三司使还派人去送贺礼了呢?看起来,关系果然匪浅。”
柳长顺手里拿着扁担,有点抖。
“你打啊,把我脑袋打坏了最好,我正愁没时间休息休息呢!”
几个人一唱一和,柳长顺手抖的把扁担砸在地上,可心底的怒气无法发泄,正巧看到孟婆子,他使劲踹了孟婆子一眼,让她去般救兵,好嘛,救兵没找到,还丢人丢大发了。
院子里此起彼伏,满是他的吃痛声以及打手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等看了小半个时辰,热闹看够了,柳宓拉着三姐跟她爹回去,倒是赵老爷见到柳宓要走了,估计是感激她没插手,颔首朝她道谢。
柳宓本来想提醒他别闹出人命的,可是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人家活了一辈子,知道的肯定比自个多。
柳志高这辈子算是凉了。
…………
姐妹俩一左一右的跟在沉默的老实爹身后,察觉出她爹不舒坦,姐妹俩互相捅了彼此一下,柳宓被推出来,小声翼翼的询问着,“爹,我没出手相救,你不是生我的气了?”
生气也没办法啊,他心疼他弟弟,可是他弟弟还活的好好地,赵秋水可是死了。
柳宓也恨赵秋水,恨她三番两次陷害自己,置她于死地,所以她也没帮着赵家来寻仇。
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公允。
柳老实从自己思绪里惊醒,见俩闺女担忧的看着自己,摇摇头,“我不是生气那个,我是心疼你们的娘,以前她生……”本来想说柳宓的,可是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他简略了那个人,“当初你娘难产,你奶也是说,妇人自己生能生下来的,我那会,心里也是向着你们奶奶的。”
他抬头,眨巴去眼底的酸涩,“要是我出息些,你们娘也不会受那么多罪,我要是出息些,也能管着你们的小叔,教他些做人道理,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柳宓看着这个老实的男人,叹了口气。
“爹,你已经很好啦,很好很好,真的!”
柳宓学着他小姨夫的那个动作,跟他勾肩搭背,“回去喝一杯?”
笑声不断蔓延,三人拎着灯笼一步一步走着,每走一步,都似乎将以前那些过往深深的抛在了脑后,也是从他们的生命里剥落出去。
…………
很快便到了三日之月,柳宓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今个如果没意外的话,她应该可以断了那人的念头。
她早早的在药箱里放上了今个需要的东西。
大清早的,一辆马车就已经到了柳家门外,赶车的是窦家的下人,柳宓先前见过的。
这次的行动太过冒险,如果可以成功的话,希望能一劳永逸。
以前不是没考虑过提前公布她跟秦淮的关系,可是总觉得她那样做总是有点逼婚的意味,加上其中变故太多,柳宓不想冒险,只是这次她钩都下了,不收网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马车路过热闹的市区,柳宓掀开车帘,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到其中几个熟悉的人后,她放心的放下了车帘。
窦家,果不其然,看到了已经回到了府里的朱氏,窦家的管家躬身给她带路的时候,朱氏就直直的拦在了她身前,管家的有点惧怕,小心道,“夫人,贵人那还等着呢。”
朱氏脸上的血痂还没掉,柳宓看她如今的伤势,怕是轻易好不了,心头怎么能不快活?
柳宓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而后,大声附和,“管家说的对,贵人还等着呢,朱夫人,要是耽误了时辰,您可担当不起啊。”
朱氏眸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充斥上了血丝,她冷声道,“柳宓,你别威胁我,我不吃你套,我来这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别得意,日子还长着呢。”
柳宓笑了笑,“日子虽长,可是现在已经看出了谁胜谁负,夫人,不服输是好事,可是,也得认清楚现实。”
柳宓今个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言辞锋利,一点后路都不给她留,而且也不恋战,口头上得到了胜利后,马上示意管家带着她走。
俩人已经走了老远,柳宓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火辣辣的视线注视。
“我方才是不是很过分?”她就是为了激怒她,所以才这么言辞锋利的。
管家有些略带沉吟,显然他也是清楚柳宓的身份的,这会听她发问,又不能直直的回答,怕落她面子,思忖了片刻后道,“姑娘是性情中人,说话时候是稍微有点过,但是您身份高贵,说这些也没关系。”
嗯,他都这么说了,看来是很过分了。
那就好。
被人引到了江清鸿所住的院子,她深吸口气,拎着药箱进去了。
拿着手术刀在他手上划了一刀,看着血液的流动速度,等伤口凝固些,又掏出小百盒子,挖了点药膏在他手上擦了,而后慢慢的推开。
她做这些的时候,正巧江蓉推门进来。
柳宓跟触电似得把手收了回来。
“小神医来了?”江蓉佯装没看到先前她心虚的眼神,放下瓦罐,“这是我亲自熬的鸡汤,小神医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着喝一碗吧?”
“好。”柳宓笑了笑,双手接过她送来的碗,“江大人要认真做我交给你的手指操,这不能懈怠。”
江清鸿隐约察觉出柳宓有些反常,他仔细看了她几眼,似乎是想从她的举动中,察觉出她反常的缘由。
可这些眼神,却让江蓉的笑意越发苦涩。
江大哥从来没这么看过自己。
按着时间来说,柳宓该走了,可江蓉突然拉住了她,说是跟她合得来,要跟她说几句私密话,江清鸿无法拒绝,任由他们而去,出门后,柳宓笑意淡了几分,果然是心思深重,今个她复诊时,男人没少跟她打听伤好还需几日。
可惜被她装傻糊弄了过去。
他的耐心没多久了。
“江姑娘……”屋子就只剩俩人时,柳宓拉住她的手,真挚道,“你是喜欢江大人吧?”
江蓉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
“江大哥这么优秀,谁不喜欢他?我听嬷嬷说,在汴城,几乎有一半的姑娘都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没错,喜欢一个人就要争取啊!”柳宓拉住了她的手,一脸真挚。
“可我要怎么争取?江大哥也不喜欢我。”她低着头,无比的失落。
是啊,男人都是好色的,不少人看人之前,都会先看长得如何,她早就知道。
“可是,有句话说的好,日久生情,你要是不勇敢一步,怎么能有机会跟他厮守?如果没时间厮守,又怎么能让他看到你的内在好?”
是啊,现在在青山镇这个小地方,她自然是可以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舔着脸来找他,看着他,可是一旦到了汴城,她是太后的义女,住在深宫里,她如何能跟江大哥接触?
柳宓见她明显听了进去,又抓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眼睛,语重心长道,“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没错,你现在要不抓着机会,日后哭都没地哭,我言尽于此,姑娘还是自己多想想吧。”
“等等”柳宓打算出去时,被人喊住。
江蓉似乎有点不解,“你,你不是喜欢江大哥吗?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柳宓叹了口气,她佯装用袖子盖住脸,“姑娘你听说过吗?爱最大的程度,就是成全,我,我愿意成全你们,也希望姑娘不要把我今个跟你说的,跟江大哥说。”
江蓉点头,她自然不会说!要是让江大哥知道她这么善解人意,那不是对自己更不利了?
柳宓出门后,如释重负。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这到底是谁算计算,恐怕他们各自都分不清了吧?
她出门时,下面的丫鬟婆子一大堆,人群里不见那个先前嬷嬷的身影,她在此愣怔时,车夫小心提醒,“柳姑娘,走吧?”
柳宓背后出了不少冷汗。
她把自己置于险地,是不是太唐突了?希望这一切会按着她计划好的方向走。
“好。”
柳宓上了马车。
从青山镇到桃花村,一共行路半个时辰,路上需要行走的地方,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想到,可是今个回去的路上格外的漫长,外面夜色渐浓,柳宓掀开车帘问道,“还有多久能到村子里?”
车夫依旧甩着鞭子,听到她的问话后,不紧不慢道,“小神医还需得等会,今个这马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个劲的闹肚子,不过估计再等会就好了。”
柳宓放下车帘。
情况不妙,她稍微动动身子,只觉得胸口跳的飞快,一开始她以为是太过紧张所致,但是柳宓情急中给自己把了下脉,脉搏速度加快,两眼也多了几分眩晕感,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停车,停车!”柳宓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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