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柳宓看着他,一直在看着他,可是如今变了模样的他不在是以前那般坦坦荡荡,他看着自个,眸子里像是压抑着浓厚的风雪般,挣扎又彷徨。
柳宓见他一直不说话,心里也不安起来,拉住他手焦急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话啊!”
徐青柏反手握住她的手,欲要张嘴,可是……
从始至终都对他千依百顺的母亲哭着跪在他身前,问他是不是要将徐家置于死地才罢休,问他是不是只要那个乡野大夫就可以抛弃了自个的家人。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他真的是喜欢她啊。
她焦急的询问还在耳畔,徐青柏无神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面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许久许久,他才问道,“柳宓,如果,你将来的夫君要娶了旁人,你还愿不愿意跟他了?我是说,如果……”
他怕柳宓听不明白一般,焦急跟她解释,“我的意思是……”
柳宓拉着他到了一个茶寮,示意店家给他们上茶,期间这人一直紧张的盯着她,而柳宓把茶水倒在杯子里,看着茶叶在杯里沉浮,才浅笑的递给他,“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这也没什么难回答的,我告诉你啊,我不会。”
“我不会跟人分享我喜欢的人,也不会相信就算是娶了旁人也会爱我的鬼话,他当时娶了另外一个人,已经是对我的伤害了。”
柳宓说完见他没动面前的茶杯,便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喝,徐青柏脸上的血色,在听罢了她的话后全部褪尽,打算碰柳宓的手也一下子退缩了老远。
“我,我……”徐青柏看着她,一瞬间似是所有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你今个到底怎么了啊。”柳宓不由分说的将他手腕抢过,凝神给他把脉。
虽然是有些虚火旺盛,但也没其他的不对劲啊。
“我没事。”他跟触电似得把手伸回来,猛地起身后,眼神躲闪着她,魂不守舍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也不等柳宓有什么反应,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柳宓皱着眉头看着他身影远去,到底是什么事害的他失魂落魄的连他的马都不要了?
好端端的问她那奇奇怪怪的问题,难不成是他知道自个跟秦淮的事了?还是说,他是在私底下看到秦淮跟谁不清不楚了?
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不想了,不想了。”柳宓想着等什么时候得空了,抓到他再问,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前的麻烦。
她跟他面前的这匹白马大眼瞪小眼。
徐青柏跑的没了踪影,柳宓没办法,只好牵着他的马,暂时帮他管理着,不过他突然唱这么一出,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本来她是想让薛丁陪她一起去平安寨的。
不过……
这会有了马代步,好像还是她赚了,柳宓眸子一转,将那坛酒绑在脚蹬上,骑马往平安寨去。
徐青柏这匹马性格温顺,这会就算是换了主人也没消极怠工,除去了在路上见到一匹枣红色的马跟对方痴缠了会浪费了时间外,俩人相安无事。
冷风萧萧,她骑着马到了目的地后,脸蛋已经被冻得通红,她策马到了寨子,便有人认出了她,惊喜的朝她跑来。
柳宓将缰绳递给他,两腿打颤的从马上下来。
“三叔在吗?”她往合十的手心里呵气暖和暖和。
村民摇摇头,“去后山采药了,走了有一阵子了,看这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小神医我带你去屋子等三叔吧。”
她点了点头,往晋丰收住处走的时候,她张望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当时遭受疫情时,平安寨满目疮痍,她一度以为这个村子过不了冬,可是劳动人民的创造力哪能小觑?
不过月余,寨子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欣欣向荣。
“小神医,您在这稍微等会,我让人去催三叔了,估计一会三叔就能来了。”
平安寨的人对她都有种超乎寻常的尊崇,他们往晋丰收住处时,一路碰上不少人。
几乎见到的每个人,都对她报以真挚感激的笑容。
直到送她到了目的地,她单独跟那村人独处,那人估计也是怕她一个人不自在,一个憨厚的大老爷们绞尽脑汁的在这找着话题,眼瞅着人家聊天聊地马上就要聊自家驴子马上就要下小驴了,柳宓善解人意的让他先走。
其实对于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等到快要有一炷香的时辰,院子里终于响起走动声,晋丰收的笑声也适时传了进来。
柳宓起身时就对上他弯腰进屋的他。
得知柳宓来了,晋丰收不惊喜那是不可能的,本来说这次酿酒的时,柳宓说最多七天就能给他消息,可是他在村子里等了都有半旬了,谁知别说消息了,连柳宓的人影都没见到。
不是没去飘香阁打听,可是秦掌柜说他也有好些日子没见柳宓了,他也劝着自个,说柳宓一旦治起病人来,半个月一个月找不到人是常有的事,他劝自个放宽心再多等等,他嘴上虽说是这回事,但心里依旧着急。
能不急吗!
村子里还囤着那么多的酒呢。
今个看柳宓来了,他心头的大石才真的算是落了地。
“来啦?”俩人之间没多大的客套,他跟柳宓打了招呼,柳宓就猴急的把她的酒坛递了过来,“本来早就该来的,可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先看看酒,我按着正常的法子来做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味道怪的很。”
酒的事是大事,晋丰收点了点头,放下筐子洗了洗手,倒了一杯酒仔细的抿着。
“怎么样?”
晋丰收才是真的行家,柳宓紧张的盯着他,心里真是忐忑极了。
许久之后,他好像琢磨出味儿来了,又好像没琢磨出,又抿了一杯,这才开口,“是药材的分量放的不对,而且放的时间也长了些,菊花味道本来就淡,这下子药味儿盖住了菊花味儿,怪不得这么苦涩。”
“药的分量不对?不会吧,这药是师父给我的啊!”柳宓想过无数次可能失败的理由,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里。
晋丰收闻言摇摇头,“药的分量自然不会出错,只是……”他迟疑了半天,到嘴边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
可是他面对柳宓急切的脸,还是找了比较容易接受的话来传递,“老神医的医术我们自然不能怀疑,相信你跟我想的都是一样,如果说是则酒的药效来说,世上怕是没人能比他更好,可是,要是说这酒的味道……”
柳宓大概明白他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药效我们要考虑,但是也要兼顾这酒的口味。”柳宓把当初的药方递来,“您看,咱们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这药的分量?”
柳宓跟晋丰收琢磨了许久,最后俩人的意思是,先把这商量出来的几种分量全都记录一下,分别再试验一次。
“当时咱们打算做这档子事时,也没想着能一次就成功,这次不成,不代表咱们此次不成。”似乎是怕柳宓被打击了,晋丰收安慰她。
柳宓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先吃饭,吃了饭了我送你到镇上。”眼瞅着天快黑了,她一个姑娘家,自个也不放心。
柳宓本来想说不用,可是看外面天色黑的还挺快,她也怕回去时再出点啥岔子,也就应了他的建议。
知道她晚上要在这吃饭,平安寨的人张罗了好些吃的送来,晋丰收媳妇死的早,村子里的人怕他招呼不好她,一会这个人送来些羊肉,一会那人送来些野鸡,一顿饭她没吃几嘴,晋丰收倒是吃的挺欢快。
临走时,柳宓见他窗台下有个瓮挺好看,想着自家那几个瓮全都是大肚子瓮,又土气又难看,想着给他要一个过来,到自个家也好让老实爹烧炭的时候,也给她烧几个来。
姑娘家嘛,总是对好看的事物没有抵抗力的。
晋丰收见她有意想要这个,也不至于舍不得一个坛子,把那坛子的酒到出来,给她装新酒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她,“柳宓,你家放酒的时候,用的坛子是什么坛子?”
“是泥坛啊!”柳宓虽不清楚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配合的举起了自个来时拿起的黝黑坛子,“就是这个。”
村子里最常见的就是这类的坛子。
秋冬时候腌咸菜,春夏时候放盐或者是存放酱油什么的,都是用的这个。
“难道有啥不对吗?”柳宓这会举着坛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晋丰收表情很是复杂,他露出一副竟然是此,又掺杂着原来如此的复杂情感。
“三叔……”那种表情复杂到柳宓都不知该如何跟他说的地步上。
“我知道错出在什么地方了!”他摆摆手,缓缓解释,“怪我,怪我先前没跟你解释清楚,别看酿酒时候,讲究的地方多,其实储存起酒来,讲究的地方更多。”
他顿了顿,继续道,“拿黄酒为例,如果想要改变新酿的酒香气不足,口感不好的缺点,就要把酒装入道用黏土烧成的外层上釉的陶质坛子里。”
“你这酒,先前在平安寨都是在陶质坛子里,这会被你带回去,用放着腌菜的坛子来存储,这不是,这不是摆明了要坏事吗!”
柳宓听他分析着,虽然心头明白他不会出错,但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真的是因为器皿的缘故?可是这才几日啊……”
“柳宓,为什么老辈的人要用陶坛?告诉你,用陶坛,通风透气,这外面的气儿能透过这坛身,自由的出入坛,跟酒坛内的酒液接触,从而促进酒的陈化,就拿正常的坛子来说,装上二十斤的酒,正常发酵的话,能在坛子里存放个二十来年不坏,像是那上好的女儿红,状元酒,你以为怎么能一放就是二十多年?”
柳宓先前用的那些泥坛,又是腌咸菜又是装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会再装上酒,那味道不就蹿味了吗!
她恍然大悟。
“看来酿酒还真是一门手艺。”看这前前后后浪费了多少时间,多少东西,如果不是身边有这方面的人才跟资源,她还真不敢保证自个能够有底气做这事。
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惑解开了,俩人松了口气之余,表情也好看了几分,耗费了这么多的心神,这次要是再不成功,那她就白活了一辈子。
回去的路上已经天黑了,晋丰收没让她骑马,他套着驴车然后把那马儿绑到了驴子一边,让柳宓坐到车子内,赶车送她回去。
柳宓路上安安稳稳,不被风吹日晒的,徐青柏那头马儿倒是憋屈,以前跟着主人时候,哪里受过这憋屈。
到了柳家后,天已经将黑,似是听到了外面动静,孙氏搓着手出来。
她先前没见过晋丰收,可是见闺女一点都不见外的从人车上跳下,知道这人肯定是闺女熟识的人。
“娘,这是丰收叔,就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我跟师父行医时待得村子里的村长,那段时候没少照顾我们。”
↓认准以下网址其他均为仿冒↓
(
ps:书友们,我是糖兜,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