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那婆娘厉害着呢,还跟县委那几爷子一起吃饭喝酒,听说营业执照都是县委副县长给帮忙办的呢!
也就是说贾二妹有副县长撑着呢!
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有着谜一样的执着情绪,贾二妹可以说是蔡生金的初恋对象,虽然贾二妹从来没正眼看他一眼过,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贾二妹的执着。
现在听说贾二妹来洞仙桥开酒厂,而且还受到了县委领导的关照,他这心里就不平衡了,泛起了强烈的嫉妒心。
为什么不让我来给你撑腰呢?你为什么就一直拒绝跟我交往呢?好歹咱现在也是派出所的所长啊,保你不受欺负一点都没问题的!
可是你为什么就从来不来依靠我呢?哪怕你只是找我来帮忙办事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男人就是这样,求之不得的女人,只要肯来求自己帮忙也能满足自己的自尊心。
可是——
贾二妹:我呸!老娘有男人有朋友,要来求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派出所所长,其实你就是个社会渣子!出来混的,迟早都会还的,不信走着瞧!
……
“我打听到他们的酒厂名字叫洞仙春。”赵立春老婆说。
“洞仙春?”罗秀红惊讶,“洞仙春不是我们洞仙桥酒厂的酒品牌吗?他们怎么用我们的酒名建厂呢?他们有什么权力!”
“是啊,怎么会用我们的酒名建厂呢?”赵立春老婆说。
“蔡生金,你听到了吗,人家把我们的酒名拿去建厂了!”罗秀红扭头对蔡生金说到。
“……”蔡生金,没有说话,他还在想贾二妹。
“你咋不说话呢?”罗秀红瞪着他问。
“我让人问问去。”蔡生金这才说。
“你去问问?哼!”罗秀红白了他一眼,嘀咕着说,“你是想去问问那个贾婆娘吧……听到人家来了,就魂不守舍了……”
然后她将自己的姐姐拉到了一边,悄悄对她说:“吃了饭我们去找那个婆娘。”
“嗯,好。”赵立春老婆应道。
……
下午两点左右,贾二妹和夏琼英两个坐在翠月庵里悠闲地喝茶聊天。
翠月庵的这些断墙残壁被她们令人收拾了一下,将就翠月庵之前的地基和框架搭起了棚子,作为建厂施工的简易工棚。
工棚里搭有灶台,建筑工人就在里面煮饭吃。
这年月也没什么建筑队,这些建房子的工人还是夏家父子自己去扯的队伍,都是些搞建筑的草台班子,从挖地基到一砖一瓦都要亲自守着他们干。
夏家父子在工地上抡起膀子跟那些工人一起干着,贾二妹和夏琼就在山上翠月庵里一边喝茶一边筹划着酒厂招工的事宜。
酒厂在建成之前必须先招工,把这些准备工作做好,等厂房一建成就可以开工了。
酒厂的酿酒工人来源是不愁的,夏父之前在酒厂做酿酒师傅手下就带有一队人马,这队人马基本都是熟手,只要他发出召集令,这些人肯定马上聚在一起。
所以贾二妹和夏琼英很快就草拟草拟好了人事上的计划书,然后就是真正的喝茶聊天了。
坐在翠竹掩映的棚子下,贾二妹很有些惬意,想起了自己随军初期的那几年在部队里开荒种地的惬意生活,便给夏琼英讲述了起来——
“我最怀念的就是初到部队的那两年,向国强的官也不大,军务也没那么繁忙,我们和左邻右舍的军属一起开荒种地,上山打猎,日子过得才叫一个巴适哦……真的好想回到那个时候……”
“打猎哇,好安逸!”夏琼英对开荒种地不感兴趣,她本来就是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土地田地,所以没觉啥稀奇,她只对打猎充满了好奇。
“是啊,野兔山鸡信手拈来,就在山上烤着吃,然后打着野猪抬下山去,请人吃饭,送肉给关系除得好的人……日子过得真是太爽了,别人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顿肉,我们两三家人一年四季天天都有肉吃,有粮食吃,有菜油吃……”
“万民也跟你们一起打猎吗?”夏琼英新奇地问。
“是啊,后来万民入伍来了,向国强教他玩飞刀,后来就带着他上山打猎去了,飞刀一出,嗖嗖嗖,猎物倒地……”贾二妹说得活灵活现的。
“啊,太好玩了!”夏琼英听得热血沸腾,“等万民回来我也要跟着他上山去打猎,我也要去打野猪!”
她还从没看过野猪呢!
隐峰县时属于丘陵地区,山不大,坡不高,山林里藏不住野猪这样的较大的野生动物,只有野兔野鸡野鸟等。
“行,行,等他们援疆回来后,我们把我们的企业也做上路子了,咱聘请专门的管理人员去管理,然后我就继续回到山里部队去开荒种地打猎,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两人正聊着,就听见一阵争吵声传来,打破了这山间的宁静气氛。
听出了其中一个是夏大哥的声音,其他两个是女人的声音。
这三个人一路上来声音越大,两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
“我大哥……”夏琼英从马架子上起身来,纳闷地说:“他和谁吵架呢?”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然后三个人渐渐出现在了贾二妹和夏琼英的面前。
这时贾二妹看清了,夏大哥和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上来了,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贾二妹认识,她就是罗秀红。
虽然曾经是同学,但贾二妹对罗秀红非常的反感,所以当罗秀红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贾二妹就当没看见似的,不但不起身来,还干脆闭上了眼睛,装着打瞌睡。
“咦,贾二芳,见到我来了你就装睡嗦?!”罗秀红向贾二妹走来。
贾二妹眼睛微微一睁,虚眯成一条缝,从两条缝中睨着罗秀红,懒懒地说,“琼英,这谁啊……”
罗秀红,你以为你谁啊?从前我就没在意过你,现在我还虚你吗?你以为你谁啊?
“二姐,她是医院里的罗护士。”夏琼英说。
她才不会说这女人是谁谁谁,她是谁谁谁的老婆,她最瞧不起的就是罗秀红。
为什么瞧不起罗秀红呢?
因为她罗家的不仁不义。
想当初她弟弟跟自己的姐姐谈对象的时候这女人可没少在姐姐和夏家说过贾二妹和贾二弟的坏话,可是当夏家落难的时候,姓罗的这一家当即翻脸无情,火速跟夏家解除婚约,划清界限。
这家人在夏琼英眼里就是极品渣子一家。
“哦……”贾二妹打了个呵欠,勉强睁开了眼,“原来是……你啊……”
话是说了,也认出是故人来了,但她就是没有起身来。
这令一贯横着走路的罗秀红心里爆浆般愤怒,“贾二芳,我今天来也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来是找你问事情的。”
找我问事情?
你还真把自己当公安了啊!问事情!
“呵~”贾二妹冷笑了一声,淡淡说到:“知道你不是来叙旧的,我也没兴趣跟你叙旧,说吧,什么事?”
你在劳资面前摆什么派出所所长太太的派头?劳资不吃这一套!男流氓、女流氓、狐狸精、间谍、恐怖分子,劳资都见过了,你算哪一路?!
看她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罗秀红心里这个气啊……
不过,纵使她心里再气但也奈何不了眼前这个贾二妹,不信回头去数数过往的每一次与贾二妹的斗法,哪一次不是输得很惨?
特别是这个贾二芳还把她的表哥和原表嫂搞到离婚,现在她的表哥基本不跟他们来往了,就因为新表嫂是这个贾二芳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