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吃食和卖各色花里胡哨东关系的摊贩,就叫人应接不暇,看不过眼来。
刚过了年节和元宵节,洋洋喜气尚未曾淡去,到处都是喧嚣热闹的景象。
小孩子又正是爱玩求知欲旺盛的年龄,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四处跑着瞧热闹。
罂粟寸步不离他身侧,虽然上一次虎子是被葛三几个不成气候的混混抓走的,夜玉颜的人只是碰巧了,但是来到了京城,罂粟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那女人爱苏焱如痴如狂,什么都做的出来,她遇上刺杀没什么,但是不能让人伤虎子一分一毫。
罂粟也很理解虎子第一次来京城新奇的心理,所以不管逛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是虎子看中的,她全都买了下来。
没多久,小家伙就逛累了,罂粟和红袖两人手中拿满了东西,虎子仰着精致的小脸,对罂粟道,“娘亲,我来拿吧,你累不累?”
罂粟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街头传来一阵敲铜锣的声音,一个汉子一边敲锣,一边用粗犷的声音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父老乡亲,大爷小姐,今个咱们兄弟姐妹几个要亮招子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不大一会儿,就有许多行人围了过去,汇聚成人群,隐约能听见小孩子在欢呼,“玩杂耍的来喽!”
虎子也两眼亮晶晶的盯着那处,罂粟俯身问道,“想不想去看?”
虎子忙点了点头,罂粟牵着他的手,笑道,“那咱们就过去看看。”
三个人钻进了人群里,幸好现在人还不是很多,因为三人身形都瘦小,很快便挤到了前面。
表演杂耍的总共有四个人,三个汉子一个小姑娘,两个汉子搬出一口盛满了油水的铁锅,架在了简易的铁架子上,在架子下填满了柴火,引着烧了起来。
那边,小姑娘已经开始表演起了顶盘的绝活,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手艺已经练得十分到家,递抛递接,往复不绝,周围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厢刚刚结束,那边一个汉子已经躺在了一条长凳上,另一个汉子往其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紧接着提起一柄大锤,他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朝围观的人群喊道,“各位父老乡亲瞧好了,胸口碎大石!”
随着男人卖力嘿的一声,咣当一下,石头碎裂开来,躺在长凳上的汉子如没事人一般,站起身来,端起铜锣,围着人群走了一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咱们兄弟姐妹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绝活,绝不叫各位父老乡亲大爷大姐们失望!”
铜锣端到罂粟跟前的时候,她从袖中摸出了二两银子搁了进去,京城有钱人的确多,铜锣里虽然大多都是铜板,但是也不乏碎银,所以罂粟这二两银子也并不显眼。
有这两个精彩的开场表演,围观人群愈发多了起来,罂粟他们原本站在前排,却有人挤到了他们前面,将她们挡在了后面
这样一来,虎子便看不见了,罂粟弯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肩头。
虎子却不肯,生怕累着罂粟,“娘亲,你把我放下去吧,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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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哪能看不出他很喜欢看这些杂耍,摇了摇头,“娘亲觉得挺好看的,咱们再看一会儿。”
听罂粟这般说,虎子倒是不晓得要说什么好了,只得坐在罂粟的肩头,心里却有些心疼娘亲。
虎子今年已经五六岁了,平日里又被养的极好,虽然不胖,但是也不轻,罂粟这么娇小的身材,虽然她武力值不弱,但是驮着虎子还是挺受累的。
一旁的红袖忙出声道,“主子,让我来扛着小主子吧。”
罂粟摇了摇头,“他没多重,你只管安心看你的。”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虎子的腰,将他举了起来,小家伙不防备被人突然抱住举起,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罂粟也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抢孩子的,忙侧首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罂粟才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意外的道,“白楚谕?你怎么在这儿?”
“白叔叔。”虎子乖巧的喊了一声。
白楚谕笑着应声,将虎子扛在了自己的肩头,清隽温雅的眉目微弯,薄唇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来,“来上京办事,见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不想竟遇见了你们,倒是真巧。”
罂粟一脸狐疑,有些不大相信白楚谕的说辞,见他身旁也没有个随从什么的,便别有意味的应声道,“倒真是挺巧的。”
白楚谕的确是在上京办事,不过不是碰巧在这里遇到了罂粟,而是听了他的人传的消息,故意前来的‘偶遇’罂粟的。
“难过吗?”白楚谕眸光落在正在用嘴喷火的杂耍上,似不经意一般出声问道。
罂粟侧过脸来,有些迷茫的看向他,“什么?”
白楚谕收回视线,漆黑的瞳光落在罂粟的眉眼上,观摩了半天她的神色,已经看出端倪来,她似乎还不知晓。
白楚谕唇角微微勾起,温柔的笑了笑,“没什么,杂耍好看吗?”
“还行。”罂粟一边回应,一边转过头,注意力再次放在了杂耍上。
心下却有些淡淡的不舒服,来到上京,总共才见过王元和白楚谕两人,可这两人看她的目光都掺杂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似有悲悯,她直觉似乎发生了什么跟她有关,但是不太好的事情。
与她有关的……罂粟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苏焱身上。
家人无事,江北和京城的生意都没事,那只有苏焱了,她心下一紧,不由攥住了衣袖,清艳的小脸微微变色,但仍是镇定着与白楚谕问道,“苏焱出什么事了?”
白楚谕不由在心内叹息她的聪慧过人,或许是真的用了情,才会这般敏感,这么快便猜测到了苏夙景身上。
“他很好。”不好的是你。白楚谕在心内又添补了半句。
听白楚谕这般说,罂粟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听苏焱说了有关他爹娘的事情后,她总是觉得自己太过渺小,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个体纵使再强大,也抵不过白骨成城的绝对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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