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香楼……枕香楼……半夏,备马车,去将军府!”
长孙长卿猛然回头朝半夏吼到,惊的半夏一愣一愣的。
将军府内,慕望泞听说长孙长卿来了,忙遣人将她迎进府内。
“长卿丫头来了?怎的也不提前派人来知会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慕望泞笑着,伸手拉过长孙长卿,甚是亲切。
“长卿来的匆忙,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夫人了!”
长孙长卿面带歉疚,而后抬手,让半夏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将军府的丫鬟。
“实在是有急事要向夫人讨教!也没来得及备下礼物,这不?只来得及给延儿带了这些点心来!还望夫人不要嫌弃长卿不知礼数!”
长孙长卿恭顺地福身。
“你这丫头,如今越发见外了不是?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慕望泞让人收下点心,而后拉着长孙长卿坐下说话儿。
“夫人……可曾听说今日工部侍郎府上发生的事?”
长孙长卿倒也未拐弯抹角,干脆将话儿挑明了。
“略有耳闻!”
慕望泞点点头。
“此事着实蹊跷!长卿担心……”
长孙长卿面露纠结,手中的帕子扭的不成样儿了。
“清者自清,你勿要想太多!”
慕望泞是相信长孙长卿的,她看人向来准,她知道长孙长卿定不是那私心极重,报复心极强之人。
“夫人可知……那枕香楼幕后之人是谁?传言那枕香楼幕后老板极有来头,长卿私心想着,或
许夫人能知晓一二!”
慕望泞闻言,稍稍一愣,随后又目露赞许,这丫头倒是聪慧,这么快便想通其中关联!
“枕香楼……这个,我还真不甚清楚,要不,等我夫君回来,我问问他!回头有什么消息了,我再遣人去相府给你送信儿!”
“如此,便多谢夫人了!”
长孙长卿感激不已,一则是慕望泞对她的信任,二来则是因为慕望泞肯出手相帮。无论结果如何,她肯开口帮忙,这份情谊,已属难得!
长孙长卿并未在将军府多逗留,简单寒暄之后,便带着半夏匆匆回府。
入夜时分,宇文致武回府,慕望泞稍稍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出言相问。
“夫君可知那工部侍郎之女张如艳之事?”
“略有耳闻,夫人如今怎么对这些事儿感兴趣了?”
宇文致武倒是有些好奇,他家夫人一向对这些乌糟糟的事儿没甚兴趣,今日怎么倒有此闲情逸致了?
“说来话长,此事与长卿丫头有关。”
于是,慕望泞便将前一日长孙长卿与张如艳争执一事,如实相说一番。
“哎,日后那丫头的事儿,你少掺和些,这丫头……日后怕是,非我等所能及啊!”
宇文致武好言相劝道,却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毕竟此事涉及朝廷命官,且这幕后之人……岂能随意露于人前?
“那丫头的性子,我喜欢。夫君如今怎的变得如此瞻前顾后起来?旁的不说,我且问你,那枕香楼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慕望泞说完,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就等他回话儿,仿佛笃定了他会知道一般。
反倒是宇文致武的反应,有些怪异。他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只淡淡地瞥了眼自家夫人,而后抛下一句:“看来这次,咱们皇上对那丫头,是动了心思了!”
“是他?”
慕望泞面露惊讶,当下便猜出那人是谁!且不说慕望泞与宇文致武多年夫妻之间的默契,单就凭慕望泞那份通透,听闻此话,她便立刻猜出个一二来!
“哎,此等心思,竟不知是福还是祸!”
慕望泞叹气,而后唤来贴身丫鬟,耳语一番。
从将军府回来的长孙长卿,一直忧心忡忡着,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现下虽已夜深,但她却丝毫没有睡意。借着微薄的月光,在院中来回不安的踱步。
算算时辰,宇文将军该是已经回府了。
“小姐,夜深了,您早些睡下吧!这大半夜的,宇文夫人未必会派人前来的。”
半夏上前劝说道。
“无事,再等等!”
长孙长卿坚持道。
“如今天儿越发凉了,小姐担心别着了寒。”
半夏知自己劝说不动她,只得跑回屋里,给长孙长卿拿
了件披风,悉心替她披好,系好。
“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姐,是小的,李二!”
墨香苑院外响起门房李二的声音。
长孙长卿匆匆跑至院门口,急急将门栓打开。
“可是将军府来人了?”
“是的小姐!我让他在府门口候着!”
“我即刻便随你去!”
长孙长卿拢了拢披风,抬脚便随李二朝相府大门口跑去。
匆匆行至门口,便见一人正站在门口处。
“长孙小姐,我家夫人命我来给长孙小姐回话儿!”
是将军府的守卫。那人见长孙长卿来了,忙弯腰抱拳行礼。
“不必拘礼!”
长孙长卿挥手,不甚在意道。
“是皇上!”
简简单单三个字,似一盆凉水从头浇来。
“话已送到,在下这便回府了!”
那守卫送完口信,便欲转身离开。
“替我谢谢宇文夫人!”
长孙长卿朝那人说道。那人身形微顿,而后恭敬地朝长孙长卿作揖道别。
长孙长卿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未能反应的过来!是北傲风!居然是他?!长孙长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他!
长孙长卿得知真相,回过神之后,便匆匆往长孙空青院中跑去。
“爹爹,枕香楼幕后之人,是皇上,对吗?”
“你可是去过将军府了?”
“爹爹怎知我去过将军府?”
“这枕香楼之事,朝中除了宇文将军,怕是再无第二人知晓。你倒是机灵,这一问,还真问对了人!只是……为父也未曾料到,这枕香楼幕后之人,竟是皇上!”
长孙空青叹息。
昨日长孙长卿与张侍郎之女起争执一事,府中下人已回禀过他。当时他并未在意,左右不过是小女儿家家那些拈酸吃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