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我们府中亏了他吃食似的!”
慕望泞也不矫情,爽快地让丫鬟接过食盒。单单冲长孙长卿这份心思,慕望泞便对她赞赏不已,这丫头日后,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为人处事恩怨分明,待人接物有礼有节,知恩,知情,不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送走了宇文夫人,长孙长卿两腿累的险些瘫软了,半扶着半夏,磕磕绊绊地回了墨香苑。长孙长卿不由暗叹:应酬这种事儿,果然不适合她!
皇宫内,暗中监视相府的暗卫,将一整日在相府的所见所闻尽数汇报与北傲风。
“她真是这样说的?”
当北傲风听到暗卫转述长孙长卿那句“皇上就喜欢我这样儿姿色平庸的”话儿之时,秀眉微蹙,一双邪媚的凤眼,不觉闪出一丝异样之色。
“启禀皇上,长孙小姐却是这般说的。”
暗卫身子紧绷,唯恐那句话惹了他的不痛快。
“呵,有意思!”
北傲风转身朝殿外走去,临走之时,暗卫隐隐听到
他抛下一句“那张家小姐既对旁人姿容有疑,怕是个喜欢以色侍人的!”
暗卫顿悟,转身没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翌日。
长孙长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看书,自昨日上午北傲风下了圣旨,她与楚修远大吵一架之后,楚修远便再没来过相府。加上昨日午后,长孙长卿应酬那些夫人小姐至夜深,累的她回屋后便沉沉睡去,一直睡到今儿日晒三竿,她才堪堪儿起身。此刻闲暇下来,她才发觉,似乎许久未见到楚修远和顾亦初了,往日这个时候,他们二人定是早就跑来墨香苑了,今日也不知他们二人忙什么去了!
“小姐!小姐!我们今儿出府买吃食,听到一个消息!”
玉竹和沉香手中捧着吃食,匆匆自院外跑了进来。
“慢些,喝口水喘喘气儿!”
半夏好笑地望着她们两个,忙伸手给她们倒了两杯茶水。
“我们今儿上街,听人说,工部张侍郎家的女儿,被人丢去了枕香楼!”
“枕香楼是何处?”
半夏好奇的问道。
“枕香楼!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沉香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听说那张家小姐早上被人发现,宿在枕香楼!如今张家派了人去枕香楼要人,谁知,那枕香楼的老鸨一口咬定那张家小姐是自愿卖身到枕香楼的!且昨晚已经……已经接客数人!”
“道听途说,还是确有其事?”
长孙长卿放下手中的书,亦是有些好奇。
“确有其事!我与玉竹还特意跑去那枕香楼门口瞧了,张家的人还未散呢!在枕香楼门口吵吵嚷嚷的!偏那枕香楼的老鸨,就是不肯放人!还拿出了盖着张小姐手印的字据!”
沉香生怕长孙长卿不肯相信她,急忙开口表明自个儿是亲眼所见的。
“呵,这倒有意思了!张家小姐?可是昨日来过咱们府上的张如艳?”
长孙长卿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了沉香和玉竹口中的“工部侍郎、张家”是所指何人。
“正是!小姐你说怪不怪?堂堂工部侍郎的女儿,怎会自愿卖身去青楼?那工部侍郎瞧着肥头大耳的,也不像是缺银子的人家呀!”
沉香摇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工部侍郎的女儿,怎会去青楼卖身赚银子!
“那老鸨可嚣张了,说是那张家小姐没甚姿色,便是她们枕香楼姿色最平庸的女子,都比她容貌好看!故而那张小姐接的都是些下三流的客人……据说啊,不过才一夜的功夫,那张小姐便被折腾的没了人形!”
玉竹在长孙长卿耳旁叨叨道,言语间唏嘘不已。
“没甚姿色……姿色平庸……”
长孙长卿总觉着这两句话有些耳熟,下意识便将玉竹的话,暗自在口中念叨了几遍。
倏地,长孙长卿似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只见她双眸瞪圆,一副不可思议的大惊样儿!这……莫非是巧合?这不是昨儿个她与那张家小姐争执之时,说的话儿吗?
会是谁呢?会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将堂堂北辰国工部侍郎的女儿,丢去青楼接客?
关于枕香楼,长孙长卿先前倒是略有耳闻,据说枕香楼之所以能在京城多年屹立不倒,跟它背后的势力有关。传闻枕香楼幕后的老板,大有来头,无人见过其样貌,但其手段不容小觑,这么些年,但凡在枕香楼挑过事儿的人,无人能善终,这也是近年来,无人敢犯枕香楼的最大缘由。
“玉竹,你去隔壁楚府寻楚修远,将此事告知与他,若他得空,请他来墨香苑一叙!沉香,你去找找顾亦初,也让他来见我,你若寻不到他,去找找眉妩,她定能找到顾亦初!”
长孙长卿当下决定要将此事弄个明白!在她看来,现下能有如此手段的,非他二人莫属了!
岂料,没过多久,玉竹和沉香二人,皆是独自而归。
“如何?”
长孙长卿急急上前询问,面露焦急。虽说那张如艳着实惹人烦厌,但长孙长卿从未想过害她,且长孙长卿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与昨日之事,脱不了干系!
“我去了楚府,管家说楚公子不在府中!回来路上遇着无邪了,我将此事与他说了,他说此事与楚公子无关!”
玉竹如是说道。
“我亦未寻到顾公子,我找了眉妩,眉妩似是很忙!我亦将此事告知她,她也说此事与顾公子无关!”
沉香亦是如实说道。
“都与他们无关?那又有谁,有此能耐?!”
长孙长卿只觉脑壳疼,最近的烦心事儿,怎么一茬儿接一茬儿的!
“小姐勿要多虑了,或许……此事不一定与小姐有关!”
半夏说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看吧,连你都看出来了,旁人岂会看不出来?昨儿个来相府的夫人小姐们均是大宅子里头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如今此事闹的满城风雨,若说与我无关,怕是都无人肯信!”
长孙长卿没好气地白了半夏一眼,真是自个儿不去惹是非,是非偏偏找上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