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收起画笔的时候,肚子如雷鸣。
到河边洗了洗手,随便吃点东西,可是一抬头发现自己画的画不翼而飞。
被风吹走了?不可能啊,自己记得用夹子夹住的啊。梁山伯将半个小山坡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梁山伯四处看了看,再抬头感受了一下温暖的阳光,猛然间在阳光下抖了抖。这里除了自己就没有活人了,不会吧,大白天的……
马文才见梁山伯四处找了很久,最后四处看了看,再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飞快地往书院走去。直到梁山伯看不见了才从树上跳下来,看着手中的画,上面的颜料没有干,马文才怕弄坏了画,将它定在阳光下。
画中的是杭州全景,马文才越看越喜欢。他知道梁山伯喜欢画画,也很会画画,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不过他用的东西很特别,这是马文才从来没有见过的。特别是梁山伯的作画手法,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
作为一个要成为文韬武略人,画画当然是少不得。
虽然自己学古琴会把琴弦拨断,骑马骑到双腿发软,五经一般般,但是!终于轮到自己擅长的了!梁山伯真想到山顶嚎叫几声。老子终于不在窝囊了!
画画课上,梁山伯大大地惊艳了一把,将一个白胡子的老师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下课后,路秉章一巴掌拍在梁山伯单薄的背脊上。
“路兄,你谋杀啊!”梁山伯扶住桌子才免去摔倒的歹运。
路秉章一点儿歉意都没有,哥俩好地勾着梁山伯的脖子,“没想到你会画画。”
梁山伯白了路秉章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把笔递给一个小孩他也会画。”只是画得好还是不好的问题而已。
祝英台挤开路秉章,骄傲地道,“我大哥当然会画画!你啊,我看到你将一只蝴蝶画成一团颜料了。”
“哼!”路秉章双手一翘,不服输,“但是我武艺好,男子汉大丈夫学武才有男人味!”
祝英台不屑,“叱!自大!”
路秉章反驳,“我那是自信!”
祝英台反击,“你是自恋吧?”
路秉章反抗,“那是自豪!”
梁山伯边收拾东西边看戏,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祝英台气疯了,路秉章绝对是她的黑星!
路秉章一点儿都不生气,“嗯,我也看到了。”
“你!”说着,祝英台就开始追着路秉章来打。
路秉章当然不可能乖乖地站着让人打,于是课室里一阵鸡飞狗跳的,毛笔纸张乱飞。
梁山伯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对他们说:“哎,你们小心点儿,弄坏了东西是要赔的!”
祝英台和路秉章如同听不到,越打越热烈。
梁山伯无奈地摇头,他们俩不会才是一对的吧?瞧,打得多亲热!
“我先走了啊,你们慢慢打。”还是远离战场比较安全。
“哎哎哎,大哥等等我!”祝英台抛弃路秉章快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路秉章也去收拾,“山伯,你等等我们啊。”
梁山伯才不要等他们呢,明天是月休,要是被这两个人缠住,明天又没有时间去看看纸张的进度了。
“梁山伯。”
在路口,马文才将梁山伯叫住。
梁山伯回头,有些意外地看到马文才,“马兄?有事?”
其实梁山伯并不歧视,而且这个马文才为人处事也不像电视电影中那么差,不过还是有些隔阂。哎,谁让你是梁祝中的炮灰呢?
“今天见你作画不错,有没兴趣明天与我参加群花会?”马文才邀请。
“群花会?那是……”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吧?
“是杭州城一年一度儒生的聚会。我想你最近手头挺紧的……”马文才含笑挑眉。
梁山伯不由看呆,其实马文才笑起来也很好看。
“山伯?”
“啊?哦!”梁山伯回过神,“好啊。不过早上我有事……”
马文才心情似乎不错,“没问题,那巳时在西湖塔下见。”说完,马文才衣袖飘飘地飘走了。
西湖塔?是雷峰塔吧,那是西湖著名景点之一啊!等等,为何要在巳时见?那时候我还没吃午饭呢!梁山伯刚要说,可是马文才已经离去多时。
“大哥!”祝英台冲过来,“你怎么不等等我!”
梁山伯作无辜状,“我现在不是站在这吗?”
祝英台嘿嘿一笑,“还是大哥对我好,不像某人老是和我作对!”狠狠地瞪了眼赶上来的路秉章。
路秉章也作无辜状,“是你老拆我台好不好?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嘿!你还有理了你!”祝英台跳脚。
路秉章不怕死,“那当然!”
“你!”
梁山伯看不过去了,插在两人之间,“好了好了,你们一人少一句。”
“哼!”祝英台不理会路秉章,“大哥,明天是月休,我们到山下去玩吧。”
路秉章也提出邀请,“山伯,你不如跟我去探望探望师傅,说不定他看上你收你为徒呢。”
“凭什么,他是我大哥,应该跟我去玩!”
“男子汉大丈夫,你这只小鸡一边去!”
“你说谁是小鸡?”
“谁应了就是谁!”
“你!混蛋!”
梁山伯有些头疼,“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已经有约,你们还是自己慢慢玩吧。”
果然,祝英台是不会消停的主,幸好马文才邀请在先。
“什么?谁手脚那么快把你定下了?!”祝英台和路秉章异口同声,两人四目紧盯梁山伯。
“什么把我定下,你们尽说些胡话!我先回去了!”梁山伯挥挥衣袖,不理会两人。
路祝两人看着梁山伯的背影,颇为默契地凑到一起,祝英台头微微一侧,“你说是谁邀请了大哥?”
路秉章翘着手,“要么是文乐先生要么是马文才。”
祝英台疑惑地看向路秉章,“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天晚上马文才都会教山伯弹琴,如果琴不小心弄坏了,山伯就会去找文乐先生。”
“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说完,路秉章也走了。
祝英台对着路秉章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回去寝室找梁山伯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