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盈盈夏大美人被爆料实则是个男人后,景娴已然是不太敢相信于这世道了,在弘历这般年过三十却依旧是个男女老少通吃的妖孽之后,景娴已然是对这个世道不报期望了。
翌日清晨,景娴坐在空荡荡的养心殿里琢磨了许久,在赛威赛广口中得知弘历现下在后宫的市场并不景气,后宫的众嫔妃纷纷表示自己更偏爱皇后娘娘。景娴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抖了抖,想来似乎每次弘历出现在御花园时,御花园只是一般的热闹,而自己一出现,则是非一般的热闹,景娴为自己的迟钝默默地抹了一把泪。在听到弘历在前朝的市场大过于自己时,景娴全身上下抽了抽,抽到脚趾头的时候,已经幻想完了弘历每日早朝在那群臣子眼中的模样,那该是何其的撩人,何其的魅惑无疆……
景娴沉默了许久,摸着下巴直勾勾的瞪着地面。
赛威赛广迟疑道:“娘娘……”
景娴乍然一抬头,一拍脑袋激动道:“你们俩去偷偷把离皇上最近的那个男人给阉了吧!”
赛威赛广被轰炸的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问道:“娘娘是说那个福尔康?”
景娴面上的激动之色慢慢敛去,换上一副嫌弃的神色道:“那个福尔康就别了,一个鼻孔朝天的丑八怪,弘历也不能喜欢上他吧。”
赛威赛广点头表示赞同道:“那倒是。”复而又疑惑道:“娘娘,若是皇上每日被这么一个丑八怪惦记着,您心里不会不爽快么?”
景娴微微一怔,面上浮上笃定之色:“那还是把他给阉了吧。”
赛威赛广道:“……”
景娴挠了挠头不解道:“你们怎得不提纪晓岚和颚敏呢?他们两人不是同皇上走的更近一些么?”
赛威赛广笑了一笑齐声道:“他们两位大人是绝对不会对皇上有什么看法的。”
景娴更疑惑道:“为什么?”
赛威赛广对视了一眼,踌躇道:“这个……”
景娴食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边上装着桂花糕的盘边,时不时的瞥地上的两人一眼,道:“你们若是不说,我便跟全皇宫宣告你们俩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话落,赛广便激动的蹿起来道:“皇后娘娘,我们哥儿两个对您是忠心耿耿的,您不能这样子对我们!”
景娴抬手至面前,数着手指不说话。
赛威则是一脸认命的伸手去拉了拉一旁赛广的衣袖,示意赛广不要出声,与景娴道:“其实……”
赛广挣脱开赛威的手,义愤填膺道:“奴才今天偏是不愿屈服于皇后娘娘的淫威之下!”
景娴无奈的摊了摊手,缓缓的转过头来瞧着赛广,一双盈盈剪水眸犹如清澈碧泉荡漾,一头青丝逶迤散落在肩上,甚是无辜单纯的道:“那我就去说了哦。”
赛广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良久,终于认命的跪回到地上,耷拉着脑袋一脸认命样子道:“其实……”
景娴道:“嗯?”
赛威赛广道:“其实……”
景娴:“嗯嗯?”
赛威赛广踌躇道:“其实……其实……”
景娴笑眯眯道:“其实赛威赛广两人十岁时……”
赛威赛广果断道:“其实纪晓岚和颚敏两位大人自小便不知为什么总是被断袖骚扰,骚扰至今已是极度厌恶男人了!”
景娴摸了摸下巴唔了一唔,又一副认真的神情与赛威赛广道:“稍微威胁胁迫下你们,你们便就范了,这是何其让人痛心的一件事情啊……”
赛广气绝,捂着胸口将将要晕过去的模样大喝一声:“你……”
后边的话还未说,便被赛威一拉从地上纠起来与景娴道了句要去阉了那鼻孔君便兔子似的飞奔走了。
于是一大清早将赛广刺激了一番的景娴觉得自己甚是圆满了,便笑吟吟的扶着自己的肚皮乐颠颠的回自家寝宫了。
而这一举动在后来的许多年里只要是有人稍微提及一点点,势必是会遭到景娴的一记白眼以及一记眼刀子。
那日的天气不算是特别好,也不是特别的差,稍微有些凉快也不是冷,有些闪瞬的微风却也是能将发髻上的蝴蝶吹的丁零当啷的响的。
路上没有遇上搔首弄姿正等着弘历的出现以便出其不意的扭个脚丫子投入其怀抱的女子,也没遇上头顶两个脑袋那般大小的红花的愉妃,更是没碰见钻研巫术蛊毒术正在兴头上的令妃,于是景娴便将这一日定义为好日子,虽说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绕了几个弯,转过几条回廊,景娴终于是成功的迷了路,而其迷路的主要原因便是她琢磨着在这么一个好日子里应当用一些不同于寻常的方式回自家寝宫,于是她将每一条回景阳宫的路都反了方向走。
这一点在后来的日子里对于景娴的教育意义十分重大,黄历是不会骗人的,骗人的都不是黄历,是占卦书还有小黄书。
景娴便是在这么一个诸事不宜的日子里,遇上了大清第二的美人,至少是她定义下得第二美人。
那时的她还坐在池边的石凳上哀声叹气,听见隐隐传来的衣服声便抬起头来瞧过去。
不过十步的距离,那边树后边的男人穿花拂柳而来,眉清目秀,目光灼灼,一身青布衣裳十分合体,身形修长。
他瞧着景娴,一瞬不瞬的瞧着景娴。
景娴思忖着虽说自己已是嫁做人妇了,虽说自己的脸皮已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厚了,但是被这么一个陌生的男人盯着瞧,怎么说不红一下脸也是过不去的吧。于是景娴便低头做娇羞状,只是那脸皮却是红不起来的。
那男子快走了几步,直勾勾的望着景娴,喃喃道:“仙子……仙子这可是迷了路,回不去天宫了……”
虽说这话问得不是十分的正确,却也是对应上了景娴现下的情况,景娴低着头唔了一声。
那青衫男子怔怔的瞧着景娴出神,直到景娴抬头一脸纯真无辜的神情将他望着的时候,他才恍如大梦苏醒一般,踱步至景娴的面前,行了一个礼道:“方才在下失态了,不知姑娘是哪个宫的?为何会在这边?”
景娴瞧了他一眼。
青衫男子又是一醒神,忙道:“姑娘莫怕,在下乃是五阿哥的侍读,福家二公子福尔泰,姑娘尽管说出是哪个宫的,在下必定能将姑娘送回去。”
景娴宛如瞧神经病一般的深深的瞧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傻子?怎得连我这么大的肚皮都瞧不见?”